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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姮反應再快,也沒想到宮中會有人裡應外合,將她的鳳陽殿重重包圍,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公主,你雖然武功高強,但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何遵領著一幫官兵,站在鳳陽殿外,朝楚姮冷道,“你若輕舉妄動,仁孝皇后和建武帝怕是死的要更快一點。”
楚姮見過何遵,他在朝中素來不參與黨派爭鬥。
但如今看來,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想到同樣裝瘋賣傻扮豬吃老虎的恆平王,楚姮也懂了,她側了側頭,問:“何大人,若本宮沒有猜錯,你是一直在為恆平王效力罷?”
何遵微微一笑:“公主竟然知道此事,我甚是驚訝。”
“恆平王多年來一直不顯山不露水,本宮這個做侄女兒的,倒是低估他了。”
楚姮一邊說著話,一邊悄然摸向腰間的金絲軟劍,“只是我很好奇,恆平王這麼多年來並無實權,他今日能集結這麼多兵卒,莫非他和穆賢王已經達成了什麼合作?”
“穆賢王?”
何遵一聲冷笑,“穆賢王不過是無用的草包,與建武帝兩敗俱傷,正是恆平王漁翁得利之時!”
楚姮“哦”了一聲:“沒想到平時倒是小看了恆平王。但你們以為打個清君側的旗號,就不會引天下人恥笑?就不會有人知道你們今晚所做的勾當?”
“呵。”
何遵顯然被楚姮這番話逗笑了,“恥笑?恆平王只是替天行道罷了!”
楚姮眉頭一皺:“你這話什麼意思?”
“公主怕是不知道吧?”何遵語氣輕飄飄的,帶著蔑視,“當今聖上,只是一個野種罷了。”
楚姮渾身一震。
何遵繼續道:“建武帝的生父,不過是江南的窮書生。而你的皇祖母,不過是一個會彈樂器的藝伎,當初先皇留下的詔書,被建武帝篡改,他白白坐了這麼多年的龍位,也不怕折壽!”
楚姮對他的話並不懷疑。
仁孝皇后好幾次對她欲言又止,莫非想說的便是這個?
不管建武帝是不是皇家血脈,他都是自己的父親。
思及此,楚姮心性堅定起來,她看向何遵,強裝鎮定,反問道:“若照你所說,我父皇篡改了詔書,那原本的詔書是將皇位傳給誰?”不等何遵回答,楚姮便自顧自道,“定然不會是恆平王,他當了太久的草包了,先皇在位時,最不喜歡的也是他。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穆賢王?”
何遵面色不善。
楚姮嘖嘖嘴巴:“當真如此的話,造反逼宮的該是穆賢王,不該是恆平王啊。所以,何大人你這麼晚領兵包圍皇城,是不是不太妥當?”
“公主巧言善辯,我無言以為。”
何遵突然冷笑,“不過你說話的這段時間,建武帝和仁孝皇后,應該都已經人頭落地了。”
楚姮故作輕鬆的神情,終於在聽到此話都裂成碎片。
她的父皇母后,任何一個人都不能有事!
她摸向腰間的金絲軟劍,手腕一抖,朝何遵攻去。
***
與此同時,長春宮內。
仁孝皇后一身素服,筆直的站在寢殿正中,被人重兵包圍。
當首的那人,山羊鬍子錦衣華服,四十上下,正是宇文淮海。
仁孝皇后的臉上極其平靜,她眸子在宇文淮海臉上轉了一圈,淡淡道;“原來恆平王背後的靠山,是宇文侯爺啊。”
她和建武帝多年來把重心放在穆賢王身上,對於恆平王的所作所為,竟是半點不知。
宇文淮海冷然道:“娘娘不必驚詫,只要你交出最後一片千里江山圖的碎片,我就會放你一命。”
仁孝皇后聽到“千里江山圖”,身子微微一晃,幾欲栽倒在地:“你……你怎麼知道我這裡有一片千里江山圖?”
事已至此,宇文淮海也懶得隱瞞。
他冷笑一聲,說:“盧龜年掌管教坊司,我去的次數最多,教坊司中不乏晉神宗的後裔,隨便問問,總能問的出來。”
宇文淮海的“隨便問問”,定是將人給折磨的生不如死。
仁孝皇后心頭一涼。
她手中的這片藏寶圖,便是當年在教坊司內選來的宮女,因感念她對其很好,拿出來送給她的謝禮。後來宮女去世,這藏寶圖仁孝皇后一直沒敢拿出來。直到今日,宇文淮海用刀對準了她的心窩。
“宇文侯爺,你即便得到區區一片寶藏圖,那又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