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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車是楊臘,他已經從隔壁老家回來了。
楚姮卻覺得好久沒見他,熱情的打招呼:“怎麼不在老家多待一段時間?初八才讓你們回縣衙呢。”她美目流轉,看了眼旁邊的藺伯欽,“是不是藺大人讓你不許休假?嘖嘖,他還真是對你們苛刻。”
楊臘哈哈一笑,翻身跳上車轅,連連擺手:“夫人,這可不管藺大人是事,聽說碧水寺出了案子,我自己要回來的。”
楚姮也笑了起來,對藺伯欽睨了一眼:“你手底下的人對你真忠心,什麼都維護你呢。”
“他說的是實話,你不信罷了。”藺伯欽看雪還深,而楚姮很聽他話,披著一件厚厚的貉子毛披風,走路不大方便,上前順手扶了一把。
楚姮只覺得那手又大又溫暖,是她此生都不曾有過的奇異觸感。
她面色如常,穩穩坐好。
藺伯欽一撩車簾也坐了上來,與她面對面,車廂裡逼仄且悶,四目相接,倒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楚姮這時看了眼窗外,發現並不是往西峽山去的方向,她愣了愣,問:“不去碧水寺?”
藺伯欽微一沉吟,解釋道:“先去醫館,看望一下玄明大師。”
玄明大師摔斷了腿,還在徐大夫那兒治傷。藺伯欽順道可以去問問情況,看有沒有更詳細的線索。
馬車不一會兒就聽在醫館門前。
藺伯欽本想讓楚姮在馬車裡等候,但楚姮卻徑直下了車,看樣子,打算跟他一起進去。
藺伯欽倒是沒有多想,他和楚姮一前一後進了醫館,讓藥童帶他們去找玄明大師。來到後院,便聽左側一間藥舍裡,傳來低低的啜泣聲。
楚姮當即便推門走了進去,屋子裡暗沉沉的,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藥味。
昨日來報案的小沙彌正趴在床榻邊哭,床上躺著一個乾瘦的白鬍子老者,光禿禿的腦袋上戒疤鮮明,正是碧水寺的主持方丈,玄明大師。
“藺大人!”
小沙彌見得來人,忙站起身,抬袖慌忙擦淚。
藺伯欽遲疑了一下,安撫道:“小師傅不必擔憂,本官定當竭盡所能,追回功德箱。”
玄明大師這時病懨懨的嘆息一聲:“如此,就多謝藺大人了。”
小沙彌卻忍不住道:“大人,但不知這功德箱什麼時候才能找回?主持方丈的腿還要治,碧水寺上上下下都需要銀子……”
“清慧,不得妄言。”玄明大師咳咳嗽嗽的打斷他,“出家人談什麼銀子,說出去你也不怕侮辱了佛門。”
清慧急了,眼淚又不受控制的汩汩流出:“可是方丈,沒有銀子咱們碧水寺就完了!三朝寶剎,雖不如京城護國寺,但在望州也算赫赫有名,方丈你難道忍心看著碧水寺倒塌嗎?沒有銀子,近百僧人吃什麼,寺廟被燒燬的地方怎麼修葺?還有方丈的你腿傷,徐大夫可說十分嚴重啊!”
他一番話,倒是讓玄明大師哽咽。
玄明大師仰躺著,一顆眼淚卻從他眼角皺紋裡流下,浸溼了枕頭。
這時,清慧突然看向藺伯欽,朝他猛然一跪,雙手合十:“藺大人,貧僧斗膽求張準令,在清遠縣開棚募捐!”
“募捐?”楚姮忍不住拔高了音量。
清慧卻是對她很不喜歡,只看向藺伯欽,一字字極為認真和誠懇:“那玉璇璣有多厲害和狡猾,藺大人應該比貧僧明白。這功德箱能不能追回……還未可知。或許是三天,或許是三年,但不管多久,碧水寺中的僧人還有收留的孤兒,都要吃飯。這麼冷的天,且不說那些染上風寒的師兄弟,被燒燬的棉被毛毯,還有過冬的棉衣,都需要銀子置辦啊!”
在大元朝,不管是開設粥棚、分發米麵,還是募捐,都需要官府批文準允。
因此,清慧才會如此作為。
藺伯欽忙去扶他,可清慧卻執拗道:“還請大人給張準令!”
藺伯欽略一思考,想著碧水寺的確是三朝古寺,若因此而倒,著實不太好。半晌,他才點了點頭,說:“清遠縣人少,你們能募捐多少,本官也不能確定。”清慧聞言雙眸燃起希望:“大人請放心,我們會在募捐地點擺攤看相、算卦解籤,絕不會白拿各位施主的血汗。”
“既如此,明日你再來清遠縣衙,我會將準令寫給你。”
清慧大喜,將頭磕的咚咚響,一個勁兒的說:“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躺在床上的玄明大師,也感動的老眼漫淚,他有氣無力的道:“藺大人,你還真是咱們清遠縣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