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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辦到的。
秋天一到,風雨就像商量好了一樣,總是趁人不備,就淅淅瀝瀝地開始落起來,歲安堂門口掛著的福鈴,也被風吹的叮叮直響。
安茹兒穿了個玄色暗紋的大氅,身無華物,只是挺直了背脊,規規矩矩地跪在了地上。雨滴兀自落在她身上,挽起的長髮,已經有些溼了。
“你這是做什麼,成何體統?”郢王低低沉沉的嗓子,從安茹兒身後想起。
這聲音,令她過去三年,日日思之若狂。
如今他就在她身邊,她卻是心揪的不敢看他。她叫了他數年的宴之哥哥,也不知道他忘是沒忘。
安茹兒緩緩抬起頭,看著時隔三年依舊是英俊瀟灑的面龐,不禁面露痛色。她回來的這一路聽聞,郢王府已經立了三個小院子。
難不成每一位,都得了他的恩寵?
她深呼了一口氣,慢慢地開口道:“妾身這些年,在靜因寺總是反覆地去想曾經的日子,時間過的越久,妾身越是明白當年犯下的錯,究竟是多麼的不可被原諒。妾身不是程家的女兒,卻有幸在程家長大,打小就受了程家恩惠,受了殿下的恩惠,可妾身卻貪得無厭,絲毫不知感激,竟害得殿下與程家都成了旁人眼裡的笑話。”
郢王薄唇微抿,一言未發。
安茹兒知道她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若是有用,她的宴之哥哥也不會狠心將她扔在那偏遠的地方三年。
“殿下,當年妾身年幼無知,總以為認了錯,就能求得原諒。可如今看來,妾身是真的荒唐,這哪裡是犯了錯,這是讓所有人都寒了心。”
當年的那塊玉佩,她以為死咬著說是老程國公親手交給她的就會平安無事,哪裡會想到,程家上下都將她這些小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更何況是殿下。
她年少輕狂,一招失誤,竟毀了她娘千辛萬苦的給她謀劃的將來。
郢王看了安茹兒一眼,冷冷地開口道:“你想懺悔,也不必跪在這。你當著下人的面這樣做,是在威脅本王嗎?”
“殿下別誤會,妾身實在是心裡有愧,又不知該如何彌補,這才有些不守規矩……”安茹兒的眼淚說來就來,如決堤了一般,她小聲啜泣,肩膀一抖一抖。
又隔了好一會兒,才又緩緩道:“這三年……每日醒來,妾身便想求得殿下寬恕,想去姨母,和老太太跟前賠罪!可妾身辦不到,便只好日日在靜因寺誦經祈福,求老天爺再給妾身一次機會。”
安茹兒之所以能在程家得寵,也是因為她生得和程國公夫人有幾分像,是個美人。尤其這一哭起來,倒也是憐人兒的。
曹總管見郢王也沒有心軟的意思,心中不禁有些急。
她到底是尊貴的郢王妃,再這麼跪下去,以後叫其他小院裡的知道了,怕是再難以御下了。
曹總管在郢王身側嘀咕了好一會兒,見郢王點頭,便連忙衝著安茹兒身邊的婢女佩兒道:“還看什麼呢?還不趕緊拉王妃起來?現下都入了秋了,地上尤其涼,萬一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佩兒一聽這話,居然也跪倒了地上,哭著開口道:“殿下,這三年裡王妃總是跪著給殿下祈福,別說是秋天,就是下雪的冬天,也是一樣。三年下來,王妃膝蓋落下了不少傷,尤其是下雨的時候,疼的根本下不了地……”
佩兒還未說完,就被安茹兒大聲喝止住了。
郢王冷笑一聲,轉身對著曹總管說:“你去請大夫回來。”苦肉計演到這個份上,她倒是有些長進了。
看外傷,自然是得掀起看傷口處,佩兒便扶著安茹兒進了歲安堂。
雖講究病不諱醫,但王妃總不好將兩條腿都露出來,如此,便在大夫來之前,用被子蓋好了別處,只露出一對兒青青紫紫的膝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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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大夫人就到了。
大夫看了一會兒,一下嘆氣,一下搖頭,“王妃這傷,怕是有年月了。這膝蓋兩側裡面皆有瘀血,應該是每次還未等舊傷恢復好,就又添了新傷。要是想徹底恢復,只怕是難了,但若是好好地養上個三五年,等到了陰天下雨的時候,倒是會減輕許多疼痛的。”
不得不說,安茹兒這場苦肉計,用的是最妙的。即便佩兒的話插的實在有些突兀,但這傷,卻是實打實的。
在靜因寺那三年,她日日都跪在佛祖跟前。
師太說讓她誦幾篇經文,她便誦幾篇,從未偷過懶。
她受的那些苦,無非就是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