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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九娘察覺到自己的目光已有逾越,便速速低下頭。什麼不該看,什麼不該聽,她也是拎得清的。
“這兒如何?皇兄可還滿意?”說話的人嘴角帶著梨渦,語氣輕佻,儼然一副少年的模樣,要不是身上帶著的龍紋香囊足以印證身份,旁人定要以為他身旁的那位,才是當今的陛下。
郢王雖然沒有回答,但輕皺的眉頭已能看出不悅。顯然,這不入流的煙花之地,並不得他的心。
顧九孃的心跳隨著郢王的表情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知道,面前的兩位,可不是她平日裡用盡媚術去唬弄的達官顯貴。
稍一不注意,命丟了都是輕的。
一旁的徐公公也看出了氣氛不對,連忙堆著笑臉迎上去道:“現是五月,天氣正熱,奴才命了人為主子們準備了涼茶以及冰葡萄,不知主子們可否……”
“陛下說與臣有要事相議,說的就是這裡的要事?”郢王聲線本就低沉,現下這尾音,更是帶了一絲凜冽。
此話一出,徐公公的心就率先“咯噔”了一下。
此次出行、本就荒唐至極,可奈何陛下聽聞這民間出來了一位絕色美人,就偏要帶郢王來走這一趟。這下該如何是好……郢王殿下,明顯是動怒了。
陛下與殿下乃是一母同胞,自幼一起長大,可謂是手足情深。但宮裡的老人皆知,這溫潤如玉的郢王要是發起脾氣來,便是與尋常人家呵斥幼弟的兄長無異。
“皇兄可還記得母后臨走前託付的話?”嘉宣帝突然來了一句。
提起先皇后,郢王臉色微變。
郢王站在樹下一動不動,頎長的身量更是被銅鏡拉的更長。
那原本垂於在身後的烏髮,此刻忽地被晚風輕拂了零散的幾根至面頰,使得整個人透出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滄桑和悲涼。
“這些年,你不近女色,我原以為是京城這些貴女太過無趣不得你喜歡,便特意從江南找了素錦那樣的才女送給你,誰想你仍是不為所動。如今看來,皇兄怕是早已忘了母后所叮囑的話!”
母后這兩個字,一直是兄弟二人的心結。
先帝駕崩前,安皇后主動為先帝陪葬。先帝見皇后對自己如此深情,便心懷感動,不但將皇位直接傳於她的兒子,更是讓一眾嬪妃都隨她同一日下葬。
這樣一來,除郢王以外所有的皇子都必須在隔年趕往各個封地,無詔不得回京。
皇權,也在一個安皇后的犧牲下,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集中。
可安皇后走的太早,早到大皇子宋熈那時還未成家,早到四皇子宋霈也還未長大。
遙想那日,安皇后拉著四皇子的手,叮囑道:你兄長那個冷清的性子,以後定沒有貴女敢嫁他,你日後當了皇帝,可定要代母后好好管教他……
四周鴉雀無聲,就連樹葉都不敢輕易被風吹落。
“罷了。”郢王長嘆了一聲,他閉了閉眼睛,似是預設了他的胡攪蠻纏。
畢竟同樣的招式用了太多次,他已十分清楚他這弟弟的伎倆。若再爭執下去,怕是明天勸諫的奏摺都能堆滿整個書案了。
郢王轉過身,朝顧九孃的方向看了一眼,無奈道:“你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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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枝,你去看看詩音的舞準備好了沒,準備好了,就叫她先進來。若是被允許落座,再去把嫵兒和其他的一等姑娘一同喚來。”
“九娘不叫嫵兒先出來?”寧枝不解道。
顧九娘意味深長地回道:“我親手養出來的姑娘,我自己曉得。”不將她逼入絕境,她又怎肯將自己獻出來。
舞娘在左,樂師在右。
連詩茵選了一曲難度最高的夕陽醉,在高處的注視下,連轉了十八圈,每一圈都逐漸地將腰壓低,直到露出最為迷人的曲線為止。
一曲畢,嘉宣帝舉起酒杯,抿了一口,笑到:“想不到這民間,還有如此出色的舞技。”
聽到民間二字,連詩茵著實驚了一下。顧九娘只告訴她這廂房裡的是大貴人,但並未詳細言明。
可……能說他們這兒是民間的……
那豈不是……
思及此,她忙跪在原處,連說了幾次愧不敢當。
如此識趣,自然是被髮了紅牌子。
連詩音被指到了郢王旁邊,她剛一落座,嘴角就止不住地勾了起來。她若是能提前預知今兒這機遇,她定不會和那個姓吳的官爺多廢一句話。
接下來又陸陸續續地進來了幾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