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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秋月依言端來炭盆,裡面銀炭燒得正旺,剛一靠近,便感覺到一股熱浪撲面而來。
在馮川疑惑的目光中,陳太后捻著佛珠徐徐道:“哀家這幾年一直吃齋唸佛,眼裡最見不得血腥。”
馮川趕緊討好地道:“太后真是菩薩心腸。”
面對馮川的吹捧,陳太后只是淡淡一笑,取過旁邊的銅杆子撥一撥盆裡通紅的炭火,道:“只要你能踩著這裡過去,哀家從此就信你。”
馮川面色瞬間一白,這盆裡燒著的可是貨真價實的炭火,這要是踩過去,皮肉非得燒焦了不可。
陳太后瞟了他一眼,“怎麼,不敢了?”
馮川身子一顫,趕緊賠笑道:“奴才對太后忠心耿耿,別說是區區一盆炭,就算是刀山火海,太后一聲令下,奴才也照闖不誤,只是……奴才這雙腿不是還得留著給太后您跑腿嘛,這麼廢了豈不可惜?”
秋月嗤笑道:“說得比唱得還好聽,繞來繞去,還不是怕了。”
“奴才冤枉,奴才……”不等馮川說完,陳太后已是冷冷道:“哀家已經把話擱這裡了,至於踩與不踩……你自己瞧著辦吧。”
馮川心裡甚是憋屈,自他挑明身份後,一直牢牢鉗制著陳太后,後者根本不敢為難他,哪裡像現在。
他雖然百般不高興,但為了將來的榮華富貴,只能忍氣吞聲,他試著把腳抬到炭盆上,儘管隔著靴底,熱氣還是滲了進來,只是片刻功夫,就感覺到一陣陣發燙,而這還僅僅是擱在上面,並沒有放下去……
秋月冷聲道:“真要不敢的話,就趕緊說,別勉強。”
馮川咬一咬牙,再咬一咬牙,罷了,正所謂“富貴險中求,功名危中取”,只要熬過這一關,他後半輩子就不用再奔波賣命了。
想到這裡,他忍著心頭巨大的恐懼把腳放了下去,鞋底剛一碰到炭火,就傳來一股毛髮燒焦的氣味,聞著這磣人的氣味,馮川幾乎想把腳收回來了,但到底是忍住了,甚至整隻腳踩了上去。
炭火在短暫的黯淡後,立刻又明亮了起來,而且比剛才更甚,就在馮川幾乎能聞到自己皮肉燒焦的氣味時,一盞茶潑在他腳上,雖說冒起一陣嗆人的白煙,但總算把竄起來的火勢給逼了回去。
陳太后擱下空茶盞,見馮川腳還擱在炭盆上,漫聲道:“再不把腳拿回來,可就真燒熟了。”
聽到這話,馮川趕緊抽回腳,顧不得隱隱作痛的腳底,“撲通”一聲跪下叩首,“多謝太后,太后您就是活菩薩,奴才以後一定日日燒香,祈禱您老人家長命百歲……不,長命千歲萬歲。”
陳太后淡淡道:“別耍嘴皮子了,只要你往後忠心替哀家辦事,哀家絕不會虧待了你。”
馮川連忙道:“奴才一定盡心竭力,絕不讓太后失望。”
陳太后笑一笑,揮手道:“行了,下去塗點藥,否則起了泡可就不好走路了。”
在馮川千恩萬謝的離開後,秋月輕聲道:“太后,您真相信他?”
“怎麼,你不信?”陳太后睨了一眼空茶盞,秋月會意地重新沏了一盞,“雖說他這會兒對太后您恭恭敬敬,連炭盆也肯踏,可到底是齊國人,這心思必定不在咱們這裡。”
陳太后徐徐吹著滾燙的茶水,“馮川是一個聰明人,而越是聰明的人,越不會在意自己的身份,對他們來說,利益才是最要緊的。”
“這倒也是。”秋月點點頭,隨即又遲疑道:“奴婢就怕他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野心太大,不滿足您給他的利益。”
陳太后唇角凝起一個冰冷的笑容,“真到那個份上,就由不得他放肆了。”頓一頓,她道:“你去一趟長信殿,請皇后過來,就說是商談皇帝御駕出征一事。”
秋月一怔,“這事不是該去陛下商談嗎?”
“皇帝是哀家生的,他什麼性子哀家最清楚,就憑哀家一個人,勸不了他。”
“可是……”秋月瞅著她,欲言又止。
陳太后最見不得這種神氣,不悅地道:“有什麼話就說,吞吞吐吐的成什麼樣子。”
“是。”秋月應了一聲,輕聲道:“皇后對您一直有成見,只怕她不會聽您的話。”
陳太后冷笑道:“她何止是對哀家有成見,簡直是恨之入骨。”
秋月疑惑地道:“既然太后都知道,為何還要……”
“她恨哀家不假,但她對皇帝確有幾分真情,事關皇帝安危,你說她聽不聽?”
秋月恍然,“太后英明,奴婢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