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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膨脹到了極點。
刺下去!刺下去!
在予懷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唆使他,令他握著刀柄的手,一緊再緊。
不遠處,寧月和阿財一直躲在牆角後偷看,見予懷一直沒有刺下去,寧月不滿地嘟囔道:“還等什麼,趕緊一刀下去就了結了。”
阿財蹙眉道:“到底是跟了那麼多年的人,總要想一想,猶豫不怕,就怕太子……最終狠不下這個心。”
寧月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落在阿財身上,後者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你看我做什麼?”
寧月嘴角揚起一抹,“你不是怕太子狠不下心嗎,那就去幫他一把。”
阿財茫然道:“我怎麼幫?”
寧月在他耳邊低低說了一陣,後者為難地道:“這能行得通嗎?”
“當然。”寧月自信地道:“太子對張遠早已不滿至極,之所以遲遲沒有下手,是因為還缺了一點火,你去幫忙放起來後,自然就一切順利。”
阿財翻了個白眼,“那你怎麼自己不去?”
“讓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我也得回去和三娘通個氣,免得兩邊話對不上。”在寧月的催促下,阿財無奈地從牆後走了出來,略略調整了一下心情後,哭喪著臉奔到予懷面前,也不說話,直接跪在地上“呯呯”磕了幾個頭。
“你來做什麼?”予懷本就心煩氣躁,自是沒什麼好臉色給他。
“奴才有事稟告。”
“有什麼事以後再說,滾下去。”
阿財瞅了一眼跪在旁邊的張遠,抬頭道:“奴才說的事情,與張護衛有關。”
予懷神情一動,道:“說下去。”
阿財深吸一口氣,似是下了什麼決心,“張護衛之所以對花蕊姑姑百般維護,並非僅僅出於相識之誼,而是……他們根本有私情。”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譁然,尤其是張遠,面色鐵青地道:“休得胡說!”
阿財被他瞪得心裡發怵,但到了這一步,怎麼著也要撐下去,定一定神,梗著脖子道:“我親眼看到你和花蕊姑姑摟摟抱抱,哪裡胡說,不止我,三娘也看到了,她不想你們難堪,所以一直忍著沒說,也不讓我說。她是一片好心,哪知反而遭來你們的報復,幸好殿下英明,還了三娘清白,否則已是含恨九泉。”
張遠氣得說不出話來,他是個實誠人,怎麼也想不到會有人睜著眼睛說瞎話。他緩了口氣,憤然道:“我與花蕊姑姑清清白白,絕無苟且之事,你不要在這裡血口噴人。”
“我說的都是事實,你恨殿下傷了花蕊,就去找齊王求救,哪知道花蕊還是死了,你就借齊王之手,逼三娘服下牽機毒藥,好置她於死地,幸好老天有眼,把三娘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張遠又氣又恨,朝予懷道:“殿下不要聽他胡說,卑職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殿下的事,花蕊姑姑也一樣。”
予懷一言不發地盯著他,四目相對,張遠心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他在予懷眼裡看到了懷疑……
阿財也瞧見了,暗自竊喜,趁勢道:“殿下要是不相信,可以去問三娘。”
張進剛要說話,予恆先一步道:“三娘三娘,倒是叫得親切,何時變得這麼熟了?”
阿財面頰被他犀利的目光盯得有些刺痛,“我與三娘並不相熟,只是不忍她受那麼大的委屈。”說著,他按住心裡的慌張,抬頭道:“倒是齊王,您這樣屢屢加害一個無辜之人,就不會覺得內疚嗎?”
予恆冷冷一笑,“果然是一夥的,一樣的黑白顛倒。”
阿財咬一咬牙,朝予懷道:“奴才有辦法證明剛才所說之事。”
“怎麼證明?”
“花蕊姑姑右肩有一塊紅色的胎記。”這是剛才寧月告訴他的,自從花蕊來了東宮後,她一直刻意接近,又都是女子,知道這個並不稀奇。但這一切,從阿財嘴裡說出來,就太不正常了,除了撞見花蕊與張遠“苟且”之外,很難再找到合理的解釋。
果不其然,阿財的話,令予懷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越發難看,狠狠瞪著張遠咬牙道:“你好大的膽子!”
“卑職沒有做過!”張遠說得斬釘截鐵,可惜,並不能打消予懷的疑心與憤怒。
“你——該死!”終於,予懷連最後一點猶豫也沒有了,手腕一翻,刀刃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雪亮的痕跡,朝張遠胸口狠狠刺下。
眼見張遠就要喪命於刀下,一隻手猛然握住鋼刀,幾乎能聽到刀刃劃破皮肉的聲音,鮮血順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