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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來扶,又有兩個內侍靠近自己,顯然若自己不下這個臺階,就要被架著走了,忙順著蔣蕊兒站了起來。
一行人終於順利的出了春明閣,蔣蕊兒另打發一位典正帶著人去後苑,讓她挨個問一遍話,再將與李昭發生爭執的路貴人和姜貴人“請”到桂芳閣。
桂芳閣裡,高欣已經得到了訊息,正氣的渾身發抖,“她以為她是誰?真是給臉不要!當誰不知道她在後苑人憎狗厭那些事兒?”
枸杞忙給她順背,勸道:“娘子何必與她一般見識?不過是小門小戶寵壞了的,官家最瞧不上這等張狂的,今日有她的苦頭吃。”
李昭自負家世好,祖父正在淮南西路轉運使任上,是一路長官,可在高欣眼中,李昭卻不過是個戶部員外郎的女兒,自己的父親卻眼看要升任吏部尚書,哪會將李昭放在眼裡?
枸杞知道高欣的心思,為討她歡心,便故意說李昭是小門小戶出來的。
“葡萄再把你剛才過去以後她們說的話講一遍。”高欣勉強壓抑怒氣,打算把事情瞭解清楚,再想辦法應對。
這裡葡萄剛把事情經過重複一遍,宮正司就已經遣人先來告知,說官家命宮正司詳查此事,正在來桂芳閣的路上。
高欣臉色立時鐵青,心裡恨極了李昭,卻還想撐著場面,叫人給她補了妝。誰知等人來了,林木蘭竟也在其中,頓時連新撲的粉都遮不住她臉色的難看了。
大家都知道她心中必定不自在,蔣蕊兒便先笑著說道:“李貴人方才驚動聖駕,官家命宮正司問清楚前因後果,協助娘子處置此事。”又一指旁邊林木蘭,“臣特意向官家求了木蘭來幫手。”
她話說的客氣,言語中又有官家惱了李昭的意思,高欣臉色便好看許多,點頭道:“也好,大過年的還不消停,是該宮正司管一管了。”轉頭指了葡萄,“剛才我就是派她去的,本想著年節裡莫要生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想不到李貴人氣性大,呵呵。”
又給蔣蕊兒和林木蘭各賞了座兒,只留李昭立在下首,旁邊站著葡萄。
“奴婢奉娘子之命,去後苑勸解各位貴人,到的時候,李貴人、路貴人、姜貴人都在崔貴人房裡,李貴人揚著臉坐在椅中,路貴人正哭得上不來氣、直翻白眼,姜貴人用帕子掩著臉,也哭個不停,崔貴人手足無措,一會兒勸這個一會兒勸那個,看見奴婢進去,忙拉了奴婢過去勸解。”葡萄先開始講經過。
李昭見了這場面,後悔畏懼齊齊湧上心頭,偏聽到葡萄這麼說,又不忿,插嘴道:“哭又算什麼大不了的事了?誰不會哭?我只是不屑罷了。”
高欣滿腹怒火正沒處撒,見她插話,手一拍身旁小几:“誰叫你插嘴的?問到你了麼?”
李昭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疾言厲色的呵斥,當下就怔住了。
高欣也不看她,只示意葡萄:“你繼續說。”
“是。奴婢先將幾位貴人分開,又叫人拿了藥油給路貴人擦,然後分別去問緣故。崔貴人語焉不詳;姜貴人說,李貴人一貫言語刻薄,她們忍了她許久,此番李貴人又譏刺路貴人穿著簡素,像是家裡有喪事似的,路貴人再忍不得,卻吵不過李貴人,姜貴人只說了兩句公道話,就被李貴人說是‘一貫會裝好人,誰不知道你藏了什麼齷齪心思’,兩人合力也吵不過李貴人,於是就鬧成了那樣;路貴人雖說不出話,她身邊的宮人所說也與姜貴人相差無幾。”
高欣點點頭,問:“那你是怎麼處置的?”
葡萄回道:“奴婢想著,不過是些言語口角,一時脾氣上來,說的過分些也是難免,便安撫了路貴人和姜貴人,又去問李貴人,事情可是確然如此,李貴人說,‘是又怎麼樣?她們做得出,還不准我說嗎?’”說到這裡,葡萄轉頭看向李昭,“李貴人,奴婢學的一字不差吧?”
李昭憤憤道:“我說錯了嗎?大過年的,人人穿的鮮亮喜慶,偏她能作妖,要穿淺青月白,不是服孝是什麼?自己心懷不軌,穿成那樣還不是為了勾引官家,還怕我說?”
高欣不理會她,又問葡萄:“你又是怎麼說的?”
“奴婢聽了李貴人的話,就勸她,既是李貴人先挑釁,為了大夥以後和睦相處,便委屈李貴人一回,請她去向另外三位貴人陪個不是,揭過此事便是了。”
高欣聽到這裡,臉上露出冷笑,問:“那李貴人是怎麼說的?”
“李貴人不肯,說她什麼也沒做錯,憑什麼去認錯。奴婢怎麼勸也不成,便只能請幾位貴人到桂芳閣娘子面前分說了,想不到李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