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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恩威並施地敲打了一番,臨走前又仔細叮囑了柳嬤嬤,叫她萬事上心。
晌午飯後送走唐氏,柳嬤嬤、蕙蘭回了後院,墨蘭留在侯府看守梅閣了。
唐瑜戴著紗帽靠在臨窗的大炕上,呆呆地望著院子裡一棵梅樹。
等天黑了,她就要去宋欽的端王府,做他一個月的禁臠。
胃裡一陣難受,唐瑜捂住胸口,試圖想些其他的分心,然而腦海裡全是那些叫她噁心的事。
柳嬤嬤見了,扭頭對蕙蘭道:“你去外面守著,我有貼己話對姑娘說。”
蕙蘭哎了聲,擔憂地看眼姑娘,小步出去了。
柳嬤嬤脫了鞋,爬到炕裡頭,跪坐在唐瑜身旁,嘆道:“姑娘在想晚上嗎?”
唐瑜沒吭聲,昨天衛昭走後,她覺得自己已經死了,活著,也是行屍走肉。衛昭不懂她的遭遇,他對將來猶抱希望,她卻清楚,她的將來只有父親,不會再有任何男人,一輩子與琴棋書畫為伴了。
“姑娘,你這樣,我心裡難受。”想到太后信裡交代的話,柳嬤嬤悲從中來,真的落了淚。小姑娘苦,太后也苦,都怪宋欽那個狼子野心的王爺,他想當皇上,不如當初直接順應大臣登基,隨便給五皇子一個閒王封號,大家相安無事。可他非要名聲,自封攝政王,將五皇子捧到皇位上,卻不敬太后、小皇上,年年日日的輕視,猶豫慢刀子燉肉,太后能不恨?
沒有宋欽,太后就不會想到利用唐瑜,唐瑜也就不用違背心意與表公子斷情了,如今更要連命都搭上。
柳嬤嬤替小姑娘叫屈,她希望小姑娘能活下來,好死不如賴活著,命比什麼都重要。
“姑娘,老奴擅作主張,替你準備了兩樣東西。只是接下來老奴的話不太入耳,你想斥責,等我說完了再教訓我,行嗎?”
唐瑜眼睫顫動,終於有了回應,默默轉過頭,等著柳嬤嬤說清楚。
柳嬤嬤低頭,從袖口掏出一個胭脂盒,一個拇指大小的小瓷瓶。她先拿起胭脂盒,開啟蓋子,裡面脂白如玉,沒有任何香味。唐瑜不解,柳嬤嬤蓋上蓋子,用只有唐瑜能聽得見的聲音道:“這叫美人香,是青樓女子用的,本身無香,塗在身上,卻會讓男子沉迷,誤以為懷裡的女人天生媚骨,然後身不由已……草草了事,減少女子的痛苦。”
唐瑜攥緊了手,這是她第一次聽人說男女之間的事,她不懂也不想懂具體,她只知道,宋欽要她的時候,她一定是生不如死,一定希望痛苦的時間越短越好。
她不說話,柳嬤嬤知道她聽進去了,繼續道:“姑娘,東西不多,你記住,每次只塗在……”
後面的聲音低了下去。
唐瑜卻想到了那天晚上,宋欽撲上來,咬……她的小衣。
她戴著紗帽,柳嬤嬤看不出她懂不懂,想想小姑娘尚未出閣,在家規規矩矩的不曾接觸過那些,硬著頭皮解釋道:“男人,都貪吃……”
男人確實貪吃,喜歡那兒超過姑娘的臉蛋、紅唇。柳嬤嬤不想唐瑜死又不能不聽太后的話,就想到了這個方法。唐瑜抹在身上,嘴碰不到,即便宋欽吃完又去親她,唐瑜服下的也不多,太后問起,她就說擔心宋欽前幾天不碰唐瑜,那唐瑜吃了胭脂突然暴斃,宋欽立即就會發現不對,而東西用在胸口,宋欽只要動歪心思,就一定會下嘴,萬無一失。
唐瑜不想聽這些,冷聲打斷了柳嬤嬤,指著小瓷瓶問:“這是什麼?”
柳嬤嬤捏捏瓷瓶,聲音更低了,“姑娘,這,這是避子的,尋常避子湯傷身,我特意尋了這副不傷身的藥,只是用起來比較麻煩。避子湯時候喝一碗就夠了,沒事不用喝,這個您得兩天服一次,每次往茶裡到一點,管用又不傷身。”
說著示範唐瑜每次倒多少。
其實這是解藥,柳嬤嬤想保住唐瑜的命又不惹她懷疑,只想到了這份說詞。
唐瑜又怎麼會想懷宋欽的孩子?
盯著柳嬤嬤手裡這兩樣東西,唐瑜笑了下,笑聲似哭,“嬤嬤費心了。”
她是真心感激,柳嬤嬤卻受之有愧,抹抹眼睛,攥住唐瑜手道:“嬤嬤給姑娘準備了一個包袱,裡面是姑娘幾件貼身衣物,還有姑娘最喜歡的書,再裝上一套姑娘平時用的脂粉,然後將這兩樣攙和進去。姑娘,到了那邊,你只能自己照顧自己了,切記老奴的話,千萬別忘了啊。”
她做了她能做的一切,接下來,就看唐瑜的命了。
唐瑜點點頭,“嬤嬤放心,我不會忘的。”
她怎麼會忘?怎麼會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