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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麼每次新奶奶發難時。他都在身邊。“……二爺,少奶奶的意思恐怕是想說……其實爺院裡的燈籠似乎,也許。大概不必換得這麼勤快。浪費……”
謝珂的意思自然不止這一個,不過想那季氏管著院子諸事已久,而又是自家爺的奶孃,自家爺待這季氏倒也寬厚。所以他的話說的有幾分含糊。謝珂似笑非笑的望了一眼賀章,倒也沒有開口多說什麼。
齊律點點頭。
在他看來不過是幾百兩銀子的小事。不過既然將內宅諸事交到謝珂手上,他自然得支援她。
何況她這是替他省銀子,是在為他打算,雖然這打算在齊律看來無關痛癢。可他還是開口道……“奶孃,一切都依了寶姐兒。院中還有哪些鋪張浪費的,索性都改了吧。以後要聽少奶奶的。勤儉持家。”
季氏還能如何反應。
只得小雞搗米似的點頭。
“今日便先到這裡吧,媽媽早些歇息去吧。”在謝珂看來。這頓連削帶打的於季氏來說一定不好受。
她其實也不在意這幾百兩銀子,可季氏這般中飽私囊的做法卻是不行。諸事即交付她手,她的眼中便容不得沙子。何況這燈籠是不是新換的,她能看不出。也就只有齊律那個五穀不分的富貴傢伙渾不在意。
季氏點頭,縮手縮尾的退了出去。
這番連削帶打,齊律自是沒有理會,或者可以說他根本自始至終便沒有去看季氏,他一直在看謝珂,看她垂首,看她擰眉,看她笑著和季氏說話,至於說了什麼,他壓根便沒有在意。
謝珂之所以讓他在一旁觀摩,用意也只是震懾季氏罷了。
根本不必說什麼。
可以這樣說,只在他人在這裡,她的目的便已經達到了。季氏初時還抱著僥倖的心理,也許想著她好歹在齊律身邊十幾年,對於她這個奶孃,齊律自然也該顧惜幾分的。
可是事與願違,自始至終,齊律都沒多看季氏一眼。
這可不僅僅是打了季氏臉面,這根本就是讓季氏由希望漸至絕望。尤其是最後一句話,簡直瞬間將季氏的心防擊垮。
偏生這個說話的,壓根便沒*入戲。
季氏離開時的臉色,賀章可是看了個分明。
心下不由得慶幸……好在自己是個任勞任怨的,而且與自家少夫人發歹有些患難之情。
對於謝珂整治院中內務,賀章自然是舉雙手贊成的。
這季氏近幾年來越發的胡作非為了,偏生自家爺是個不拘小節的。
貪墨了幾百兩銀了這樣的小事,實在不必擾了他。可這季氏不是旁人,可是自幼便在主子院中的,也算是有些身份的。
所以這事賀章其實一直留意著。
他只是想不到自家少奶奶倒是快刀斬亂麻,入門第一天便對季氏動了手。而且動的還ting溫柔。
至於在賀章看來,謝珂這般處置,已是給季氏留了臉面。
她表明的不會追究,只要季氏以後安守本份,一切便當沒有發生。便是賀章自己動手,恐怕都做不到這般仁慈。
想到此,賀章對這位新奶奶,從心底升起敬畏之心。
為人嚴厲或是寬容都不難,難的是這個度。有時嚴一分,便會失了分寸,可是寬一分,卻又達不到警示的目的,謝珂這番手段,在賀章看來,真是極好的。
“爺,少奶奶,事情已經辦妥了,我讓一個獄卒出的面。收了謝家二爺兩萬兩銀子。權氏那邊也給帶了話,讓權笙好生管教家中女人。”
齊律點頭,一幅理應如此的表情。
謝珂笑著讚了賀章英明……又示意賀章落坐,賀章戰戰兢兢的坐下。
“銀子便分給兄弟們過年用吧。”左右是白得來的,齊律花起來毫不心疼。賀章看了看謝珂。
雖然這銀子算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可好歹是份屬謝氏的。
是不是問過少奶奶再行處置。
齊律是不會有這樣的顧慮的,見賀章沒有應聲,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你這人對屬下做什麼這麼兇。那銀了雖然說來的容易,但好歹是我謝氏的。賀章就比你心細……”謝珂這話看著像是抱怨,偏生她調子柔柔的,與其說是抱怨,不如說在撒嬌,至少齊律是這樣感覺的。
“當初分給謝二的,自然便是謝二的,我問你做甚?”
便是覺得謝珂那調子十分悅耳,可是她話裡話外卻讚了賀章。這在齊二少聽來十分之逆耳。
銀子怎麼用不重要。是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