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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開口,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點頭。
她本就重病。他怎麼還能火上澆油的寫了那樣一封信,怎麼還能忍心在信中痛斥她蛇蠍心腸。
怎麼能?
“姐夫兒,想起姐姐了嗎?”楚曄突然間開口,直驚得謝年步子一亂。隨後在楚曄彷彿洞察一切的目光中。不由得點點頭。
楚曄微微勾了唇角。“……晚了,姐姐己死。此時恐怕早己過了奈何橋,飲下了那孟婆湯。下一世,必不再記得姐夫了。”楚曄說話的語調很緩,調子也很溫和。可這話聽在謝年耳中,卻如同心在被刀一下下凌遲。
“雲兒……最後都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姐夫這問題委實好笑,姐姐最後死的時候呼吸不暢。連口氣都吐不出,還能說些什麼?”
似乎覺得自己的話還不足以讓謝年構思出那幅慘狀。楚曄繼續道。“在接到姐夫來信前,姐姐本來己經不吐血了。吐血姐夫知道是怎麼回事嗎?就是心中有鬱結,咽不下,便只能吐出來,可是這血也是有限的,吐的多了,人自然就衰弱。再經由姐夫這家書一激,想要保命都難。”
謝年不僅是舉步無力了,便是呼吸,似乎也開始不暢起來。
其實心裡隱約知道此事的罪魁禍首是自己,可是心中總是有幾分僥倖的,總認為妻子的亡故並非全因自己……可楚曄的話打破了謝年的自欺欺人。
謝年腦海中不由勾勒出那樣一幅畫面。
繡著寶相花的鮫絲g幔下,瘦弱的妻子悶聲咳著。有血色漾過她纖細的手指……她的另一隻手中握著他寫的‘家書’,瞬間,滿目的期盼變成絕望。
“四郎,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楚曄輕飄飄幾句話,己經讓謝年無法接受。
楚曄心中鄙夷,覺得自己這姐姐眼光委實算不得好。明明是楚氏嫡女,上門求親者可謂是趨之若鶩。可她卻偏生選了這謝年。
謝年有什麼好?
謝氏嫡子?楚氏可並不輸謝氏,所以不必‘高嫁女’。
長相俊朗,玉樹臨風的男人比比皆是,便是望川,容貌賽過謝年的便不知幾何。
文采風~流?
在他看來是人風~流吧。
追究過去的事己無用,便是此時要了這謝年性命,也終究換不回長姐的性命。楚曄不會做這樁賠本的買賣,何況……這謝年尚有一處可取,那便是他與長姐生出了小丫頭。
便是看在小丫頭的面子上,他也不會為難謝年。
他想要帶回長姐回謝氏安葬,他不會阻止。可他若想帶走寶姐兒,那可就另當別論了。
本以為這謝年有膽子弄房外室,一定是個虛偽做作之人,可楚曄不過幾句話,己激得謝年潰不成軍。楚曄心中不由得有幾分無趣,想著快些料理好寶姐兒之事,還是讓這謝年快快離開望川,他便是見一見謝年,都覺得平白的壞了心情。
楚曄見時機己至,便不再拐彎抹角。
直接將來意挑明。
自己的姐姐臨終前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抓住楚老夫人的手,拼盡全力只說了一句,那便是‘寶姐兒,請楚氏庇護。’他們楚氏不yu追究謝年的過錯,可是寶姐兒,此後要留在楚氏。
便是終要歸謝氏,也要等寶姐兒成年後。
謝年靜靜的聽著,心中滋味難辯。妻子在離去前,一心惦記的只有女兒。
對他,是恨極了吧。
便是下一世,也真的會如四郎所說,不願再與他相識了吧。
妻子的心願,他自當成全。只是……“四郎,我己經沒有妻子了,難道你要讓我連女兒也失去嗎?”“姐夫這話說的好沒道理,我們只是把寶姐兒留在楚氏教養,待寶姐兒成年,自會送她回謝氏。難不成寶姐兒還能改姓了‘楚’字不成。”“說雖如此,可是……只有日日看到寶姐兒,我才覺得自己還是個人,還活著。若是從此後見不到寶姐兒,四郎,你還未做父親,不會明白的。總之,寶姐兒我是一定要帶回建安的。”
話說到這份上,楚曄和謝年都未再開口,而是互相靜靜的對望著。
半晌後,楚曄笑笑。“也好。姐夫若執意要帶走寶姐兒,我楚氏也不好阻攔,那便來說一說姐夫怎樣才能保證護好寶姐兒吧,要知道在你們動身來望川前,寶姐兒可是剛剛揀回一條小命,我母親和幾位兄長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寶姐兒再歷死劫。
況且姐夫年紀尚輕,而且尚無子。總是要娶新婦入門的,到那時,如何保證寶姐兒不會被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