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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奶奶的酒埋在哪兒,就在這園子裡,不遠,加上去年前年存貨有七八壇呢!我們不拿多了,就偷半壇出來解解饞,另攙半壇白酒進去。大家都不說,就算被發現也沒人知道是我們乾的。”
桓肆抱臂斜睨著她,打趣道:“聽表妹這麼說,這種小偷小摸的壞事兒你不是第一次幹吧?”
星漣臉一熱,辯解道:“不就是喝點酒嘛!自己家的東西,怎麼能叫小偷小摸?你們誰跟我去?”
“這……這不太好吧?”郗家兄妹雖對那梅雪釀也神往已久,不過不問自取,終覺不妥當。
星漣急得跺跺腳,瞪著楚從淵:“哥哥,你也不肯陪我去嗎?”
雖最為疼愛妹妹,但從淵在國公夫婦面前一向是個懂事乖巧的孝順孫子,怎麼能跟著她胡鬧?自然對她這要求嚴詞拒絕。
少數服從多數,她嘟著嘴打算放棄,桓肆卻勾了勾唇角:“我陪你去取。”
“殿下,你這次怎麼也縱著她胡來?”從淵吃驚,桓肆總是嘲笑他太順著妹妹,總有一天把她寵壞,會惹出禍來,這次他自己卻陪著她荒唐了。
桓肆嬉笑道:“星漣表妹說得對,不就是喝口酒嗎?我就不信,楚老夫人心裡一罈梅雪釀比她的孫子孫女還重要。再說,你們也想喝的,是不是?”
他環視一圈,郗家兄妹們互相不好意思地看了幾眼,喉部吞嚥口水的動作已經出賣了他們。
“你們不去就在這等著我們回來,表妹,你走前面帶路吧。”桓肆一手從烤架上抄了把肉串,向星漣揚揚下巴。
走在半路上星漣才覺得自己八成是賊心太大把膽兒也撐肥了,腦子發熱,居然敢和桓肆獨處。想起兩年前偷看到的那一幕,她現在還頗有些心悸,不動聲色地與他拉開些距離。
她懂得分辨別人對自己的好惡,不喜歡自己的人,從不主動去親近。這三殿下嘛,不管他多受歡迎,也從不在她想要靠近的列表裡。今天他一反常態支援自己,還單獨陪她出來,星漣打了個哆嗦,莫非他是真想對自己下手了?
她才十三歲半,還不想這麼早死啊!
也怪她好奇心過盛,當初偏要作死,看到不該看的沒有馬上離開,還不小心驚動了對方,差點招致殺身之禍,還為後來埋下一個隱患。
那是兩年前的秋獵,星漣也隨外祖父郗將軍伴駕去了皇家獵場九丈夜原。有一次她仗著自己騎術精湛,拋開大部隊去追獵一隻野狐,親眼見證了桓肆和他的手下人圍殺了幾個太子的近衛。
當時她就躲在一叢高高的蘆葦後面,殺戮開始時,亂濺的血滴甚至飛到了她臉上,溫熱腥鹹。本能讓她尖叫,還好她反應快,只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和風吹野草的聲音混合在一起。
然而那個瞬間桓肆往她藏身之處望了一眼,恰好與她四目相對。她很確定他看見,並且認出她了,眼睛裡有著驚訝和猶疑,她甚至從中看到一閃而過的殺機。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並沒有讓手下人抓她過去,只是又看了她幾次,那眼神中暗含警告。他看看滿地血流成河的屍體又看看她,似乎在說,你若是敢洩露半個字,下場就與他們一樣。
星漣蹲在蘆葦叢後,緊緊捂著嘴不住發抖,拼命壓抑著自己的恐懼,一動不敢動,沒有再發出丁點聲音。
那天等到他們處理完屍體,離開很久之後,星漣才哆嗦著跑回了自家營帳,再也沒敢出去。幾天以後,就傳來了太子被混入秋圍的刺客暗殺身亡的訊息。
聯想起那日所見聞,她理所當然覺得太子的死必然與桓肆有關,回家後她病了一場,很長一段時間裡一聽說桓肆的名字便如驚弓之鳥。
她想把自己看到的告訴哥哥,可楚從淵與桓肆私交甚密,她無法確定此事哥哥是否參與其中。如果真有他一份,那此事洩露出去,有可能會害了哥哥,甚至連累秦國公府和大將軍府。
不知道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她唯有讓它爛在肚子裡。
很明顯那時候桓肆是放過她了,或許是看在楚從淵面子上。就是不知道他是否會在某一日後悔,殺了她這個隨時可能成為□□的目擊者。
“星漣表妹……星漣?……楚星漣?!”
星漣正在走神東想西想,沒聽見桓肆已經叫了她好幾聲,見她不答且神情恍惚,似乎有些不耐了。他突然鬼魅般捱到她身側,在她肩上一拍,她驚嚇得下意識跳開,表情像見了鬼。
“你躲什麼?難道我很可怕嗎?”桓肆抱臂俯視著她,似笑非笑。
她慌忙搖搖頭,視線與他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