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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心閣位置當風,適合夏夜乘涼,不過白天直接受日曬,溫度不比其他地方低。星漣不耐高溫,最熱的幾天心情煩躁,桓肆便又轉回承乾殿辦公,並讓她跟隨在身邊。
承乾殿內部高闊,遠比外面涼爽,為了照顧到星漣,桓肆每日又令人取大量冰塊置於殿中降溫。星漣貪吃,桓肆便讓御膳房每天送來冰碗和冰鎮過的各色鮮果,精緻美味的糕點小食什麼的,也是七八種地常備著。
他體質比很多人好,不怕冷不怕熱,吃東西也不怎麼挑剔,以前一個人的時候沒這麼多事。長樂宮的用冰量陡然增加數倍,又突然要求起往常不怎麼要的東西,負責這些供應的部門人員私底下詫異不已。不過他身為帝王,物質方面要求高一點沒什麼毛病,不會讓人聯想到昏庸墮落上去。
星漣自己完全沒有察覺到,除了一個明確的頭銜,桓肆給她的待遇已經與他人口中的“古時候那些紅顏禍水”有些接近了。也幸好她現在只是一個小太監,不為人所知,不然恐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人汙衊為禍國妖妃了。
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跟著桓肆受了這麼多好處,星漣也不好意思時時對他板著臉了。比如桓肆現在要寫東西,讓她伺候筆墨,縱然她不是很情願,也只得拿起墨錠開始研墨。
承乾殿裡寂靜無聲,兩人一個磨墨,一個寫字,相處得相當和諧。桓肆沒叫人,江德彥不敢上去打擾,帶著兩個小太監候在外殿,只偶爾進去添點茶水,換掉融化了的冰磚。
桓肆的一手字寫得十分漂亮,洋洋灑灑寫了幾張紙,蓋下自己的印章。他吹了吹墨跡,放在一邊等風乾,又抽出幾張信紙放在桌面,拿起毛筆遞給星漣。
“紙筆給你,你來寫。”他示意星漣坐到他身邊去。
星漣指著自己鼻子,瞪大眼看著他:“你讓我寫?我能寫什麼?”
桓肆老是讓她端茶倒水剝瓜子,難不成現在連處理公文也想讓她代勞了?
他嘴角上揚,指了指剛寫的東西:“這是要加急送到北方戰場的信函,會直接到你哥手上,你也可以寫一封家書,順便送到從淵那裡去。”
“真的?我可以寫信給我哥?”星漣驚喜之下差點跳起來,見桓肆點點頭,不像逗她的,忙接過筆,將信紙扒拉到自己面前。
她拿著筆,心中有千言萬語想傳達給楚從淵,不過臨到下筆卻不知道該寫什麼。說自己一切都好吧,明明是假話,想告狀訴說自己的委屈吧,又怕桓肆看了不高興直接給她扣下了不許發。
見她遲遲不下筆,一臉苦惱,桓肆笑著搖了搖頭:“你想寫什麼就寫什麼,我不看就是了。”
他自己寫給楚從淵的信裡已經把關於星漣流落冷宮的前因後果說清楚了,一點沒有推脫責任。是他疏忽犯下的錯,從淵要怪他也應該,等他回來自當向他賠罪。
星漣不大相信地看他一眼,遲疑著小聲問他:“真的什麼都可以嗎?不管我的信裡說了什麼,你都會把它送到我哥手上?”
“君無戲言。”桓肆將臉轉向另一邊,表示自己說到做到,“就算你跟你哥告狀訴苦,朕也認了。”
得到他的承諾,星漣嘴角一翹,放心地開始俯身奮筆疾書。
桓肆說了不看她信中的內容,卻仍忍不住偷偷瞟了一眼,只一眼就回過頭不忍直視。這寫的都是什麼東西?他八歲時的字就比她的好看十倍了。
“楚星漣,你這字兒是不是應該練一練?我怕這信寄過去,從淵懷疑是朕偽造的。”桓肆背對著她,聽他語氣都知道充滿了鄙視。
說了不看還看,真不講信用。星漣癟癟嘴,低著頭自己寫自己的,理也不理他。她這兩隻手好幾年沒握過筆,還沒適應過來,字能寫得好看就奇怪了。
再說了,她從小不愛學習,字寫得醜哥哥是知道的,她早就被他嘲笑習慣了。這麼多年楚從淵也習慣了她的醜字,只要不是她故意鬼畫桃符,他不可能認不出來。
星漣把想跟哥哥說的話寫滿了五張信紙,折起來厚厚的一疊,比桓肆的公函還多。他果然如約沒看內容,把她的信和公函密封在一起送出去。
從淵鎮守的溫塘關距虞京有近兩千裡,途中多有險隘山水,即便信使快馬加鞭,沿途一驛一換馬,跑一個來回也要半月。星漣只好聽桓肆的話,耐心等他回信。
桓肆翻出自己少時用過的字帖,逼著星漣練字,理由是她現在是他的貼身隨侍,萬一哪天有需要在外人面前書寫什麼,那幾筆狗刨樣的字跡太丟他臉了。
星漣懷著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