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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徐府宅院至大門口,一直到上花轎,徐硯琪都被嫣紅的蓋頭遮著,看不到前面的景象,卻能聽到大家一言一語的熱鬧。
崔玥第一次嫁人,雖然一切都在按自己計劃的向前推進,但想到自己馬上便要為人。妻,她還是覺得有些緊張。
坐在轎子裡,她藏在袖中的手緊緊地握住,薄薄的雙唇緊抿。
接下來的生活,又會是怎樣的呢?不過,有崔嵐在,想必還是有些意思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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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寧侯府果真還是個注重禮節的地方,徐硯琪頂著重實的嫁衣和首飾,等拜完了天地早已渾身痠痛無力,不想動彈。
入了洞房,朱彤和芷巧守在門口,徐硯琪則獨自端正地坐在榻上,背後是喜慶的鴛鴦被,被子的下面撒了許多紅棗,花生,桂圓和蓮子。可能由於太過疲乏,雖一天沒有進食,徐硯琪卻並沒有太餓的感覺。
雙肩微微有些痠痛,脖子也被頭上的重物壓得難受,不過自幼的教養擺在那兒,她還是不敢亂動,只默默期盼著朱斐能快些回來把她的蓋頭揭下來,等喝了合巹酒,她便可以卸下這身裝備了。
巧的是,徐硯琪剛閃過這個念頭,朱斐果真便推門走了進來,這倒讓徐硯琪心裡咯噔一下子,再一次緊張了起來。
說起來,她同朱斐自幼便相識,算不上陌生,不過如今成了自己的夫君,那感覺自然便和以往不同了。
然而,正當徐硯琪心如小鹿時,朱斐的一句話瞬間便打破了二人的氛圍:“神仙姐姐,你為什麼要把自己藏起來呀,要跟我玩兒捉迷藏嗎?”
徐硯琪蓋頭下面的臉色微怔,唇角不由彎起一抹淺笑。她怎麼給忘了,朱斐的意識如幾歲的孩童,又有什麼可緊張的呢?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對著已經立在自己面前正彎腰探著腦袋向蓋頭裡面看的朱斐道:“新娘子的蓋頭是不能自己取下來的,你幫我取下來好不好?”
朱斐似懂非懂地站起身,輕輕地“哦”了一聲,果真伸手揭開了徐硯琪頭上的蓋頭。
洞房裡的景象映入眼簾,徐硯琪斜眼看到不遠處放在案几上的喜稱用紅布絹花纏著,她無奈地搖頭嘆息,怎麼這府中就沒有人告訴他喜帕是要用喜稱挑開的嗎?罷了,既如此,倒也不必遵守接下來的禮節了。
徐硯琪正暗想著,卻見朱斐竟把那蓋頭蓋在了自己的頭上,看上去倒是很興奮的模樣。
“神仙姐姐的手帕好大,好香啊,蓋在頭上就看不見了。銀屏的手帕很小,只夠遮個臉,想玩兒個捉迷藏都不行。”朱斐說著伸手把頭上的蓋頭拉下來,一張俊逸的面容笑起來格外好看,“不如我們叫上銀屏和兮然一起玩兒捉迷藏吧,以前都是我跟她們兩個人玩兒,如今有了神仙姐姐,肯定很有趣。”
徐硯琪蹙了蹙眉頭,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這稱呼改掉,聽著‘神仙姐姐’四個字她有些出雞皮疙瘩。於是,她柔聲說道:“神仙姐姐這四個字太難聽了,你換一個稱呼好不好?”
“難聽嗎?”朱斐摸了摸頭,好似在思索的樣子,“那我應該叫你什麼好呢?”
徐硯琪想了想道:“那就叫我硯琪吧,我身邊的人都這麼叫我的。”
朱斐一副不樂意的樣子,搖了搖頭:“我怎麼能和那些人一樣呢?”說著伸手撓了撓耳朵,突然眼前一亮,“對了,孫嬤嬤說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娘子了,就像我爹和我娘那樣。我爹叫我娘阿敏,那我叫你阿琪,你叫我阿斐好不好?”
“好。”徐硯琪道。
說完了名字的事,朱斐倒把捉迷藏的事情拋諸於腦後了,想起孫嬤嬤之前的話,朱斐又有了別的興致:“對了,我們以後會像我爹孃那樣生小寶寶嗎?是我生還是你生呢?我聽人家說生寶寶可疼了,怎麼能讓阿琪疼呢,還是我來生好了。”朱斐說著漸漸直起了腰板,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這一次,徐硯琪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用帕子半掩朱唇輕笑出聲來,男人生孩子,她可是頭一遭聽說。以前倒是沒有發現,這朱斐竟然有如此有趣的一面,倒像是個開心果。
朱斐卻是有些不解了:“阿琪笑什麼,我說的不對嗎?”
徐硯琪強自憋著笑,卻也不打算同他解釋,對著朱斐道:“你剛剛不是說要玩兒捉迷藏嗎,你先去外面和銀屏、兮然她們玩兒吧,我有些累了,想沐浴一下。”
朱斐聽了有些失望,不過也點頭應下了:“那好吧,我過一會兒再進來。”
朱斐走後,徐硯琪便喚芷巧和朱彤進來幫自己卸妝,再準備些沐浴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