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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白生生的指尖,燙的發紅還沾染黑灰; 立刻成了落架鳳凰。
望月把自己的手前後翻看“看來我就是小姐命。”說罷真的就等春花剝給她。
春花剝的很快; 不一會剝了一小碟推到望月那邊; 望月早就洗好手又是玉雕一般,捏起一顆放進嘴裡。
春花靠在桌上支著下巴看望月:“阿貞也喜歡吃熱栗子……”
可惜栗子味道太濃,那時候五少爺的痴傻慢慢顯露出來; 他們兩小心翼翼的做人做事; 就怕撞到錢氏手上。為了這一口春花領著周清貞; 到後邊的樹林裡走很遠; 點一堆野火給他烤了吃。
那時候寒冷寂靜的樹林裡只有他們姐弟兩,兩人一起拾柴火一起點野火,吃的滿手滿嘴黑,嘻嘻哈哈笑鬧。
“姐姐,等我將來出息了,給你買很多漂亮首飾。”小孩明明一張花臉,卻說得信誓旦旦。清脆的聲音還在耳邊,春花臉上露出懷念溫暖的笑容。
看見春花那副少女懷春的樣子,望月戲謔:“你怎麼知道你家小少爺要出問題,也許人家這會兒正美滋滋消受美人恩,順帶捎上你這死心眼兒的傻瓜消遣。”
春花知道因為訂婚的事,望月對周清貞頗有微詞,所以誠懇解釋:“阿貞從小就特別通透,而且喜歡把事情都放在心裡……”講到這裡春花又露出懷念的微笑。
又發春!望月忍無可忍的對天翻個白眼兒,自己撿栗子吃。
“阿貞是個知道感恩的孩子,小時候因為我護了他一次他想報答我,就特意做出一幅冷淡樣子說他不喜歡吃糕點,把每天的糕點剩下來給我……”
甜蜜青澀的回憶,讓春花臉頰微紅。
“直到第二年我把綠豆糕送給劉嬤嬤,她奇怪的問‘三少爺最喜歡這個,你怎麼都給我送來了?’我才知道阿貞喜歡吃糕點,尤其是綿軟的。”
望月聽著春花的回憶,不知道為什麼眉間籠罩上淡淡的哀婉,是她從沒有流露的神態。
“望月姐姐怎麼了”春花關心的問。
“哦,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們如今成了這般樣子,他到底打算怎麼辦?”望月回過神,胡亂應付一句。
怎麼辦?春花當然知道周清貞的打算,這世上除了她也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可惜事成之前不能露出口風。
“怎麼辦是他該操心的,我只管等著就好。”話到這裡有些尷尬,春花隨意轉了話頭“望月姐姐似乎很瞭解羅家?”
羅家?過往的記憶紛沓而來,望月撿了一顆溫熱的栗子放進嘴裡,卻嘗不出香甜味。有些事壓在心裡太久太久,像是壓在箱底隔年的陳棉衣沉重難聞,也許是時候晾一晾讓自己輕鬆些。
“我自記事起就在南郡群芳院,有人說我是先前花魁的女兒,花魁被人贖買丟下我,有人說我是龜奴出去時意外撿的,也有人說我是鴇兒買回來養老的。”
望月看向春花調笑:“你不是最看不起妓、女,我從小就是。”
春花看碟子裡栗子剩的不多,去火盆那裡提來銅吊子,熱乎乎給望月倒了一杯茶:“以前身不由己,望月姐姐出去後找個好人嫁了吧。”
她憑什麼看不起望月,天字六號種種不同都是沾瞭望月的光,這次能送信給周清貞,也是望月幫的忙。
跟望月相處兩年多,春花很清楚望月極少出去,雖然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罩著她,但絕不是望月的心上人,這一次為自己望月出去了一趟,不知付出什麼代價。
春花鼻子一酸低頭掩飾,這份恩情她會牢牢記在心裡,希望終有一天能報答。
“哈哈哈,你那是什麼表情,給我記住,就算妓、女也分三六九等。我三歲開始識字學譜,五歲拔筋練骨,因為聰慧且容貌無雙,從小就是按著書寓培養……”
“書寓?”
“外行了吧”望月輕輕嗤笑“書寓是行院的臉面,吃穿用度、禮儀詩書全是比照世家女子教養……”
行院女子分書寓、長三、么二、野雞。書寓是招牌賣藝不賣身,不僅要年輕貌美,還要氣質高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長三賣藝也賣身,就是通常意義上的頭牌花魁只負責貴賓,一般長三賣身只針對一位貴人,相當於有錢人養在行院的妾,行院賺錢大部分都靠長三。
么二則是一般人印象裡的煙花女子,最慘的是野雞倚門賣笑招攬生意。
春花聽得目瞪口呆,原來望月如果願意,可以比世家女子更有修養儀態,她平日的樣子不過是長三那一級。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