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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一團躺在炕上,莫名讓人覺得心酸,春花摸了摸他毛毛的頭髮溫聲哄勸:“你病了要乖,奴婢就在隔壁,你要是有事就……”
春花左右看看,撿了一隻茶碗放在周清貞手邊。
“有事你就把這個撥到炕下,奴婢聽到聲音就馬上過來,乖啊。”
周清貞動了動手指碰到涼涼的茶碗,他側過頭無限依戀的看著春花離開屋子,點點燭光映見病容憔悴。
春花急匆匆燒了一碗開水端到正屋,剛好碰到周清遠站在炕頭,手從周清貞額上抬起:“燒的這麼厲害!”
他轉身對奶孃說:“媽媽快去請母親過來。”
“別……”周清貞掙扎著制止。
奶孃也是為難的樣子:“這事兒應該回報二夫人才是。”
春花走過去把碗裡的水倒了一茶杯坐到炕頭,一隻胳膊把小孩攬到懷裡:“這水奴婢在灶房用碗倒了幾次,不燙。”
一茶碗溫水周清貞喝的一滴不剩,他覺得嗓子裡那把火似乎沒那麼旺了。
“大哥……大伯母也不是大夫……來了也不過多一個人著急……”周清貞躺平閉上眼睛“麻煩大哥已經過意不去了。”
低微嘶啞的聲音裡說不出的疲累淒涼,有長輩在自然最好,可是該守在這裡的,是周清貞自己的爹孃。黃氏來擔心受累也罷了,只怕錢氏更有一河灘的話等著她。
靜靜的燭光碟機不盡屋裡的黑暗,春花默默的在盆裡浸透毛巾擰乾,給周清貞換上。照顧好少爺,她站起來對周清遠福了福。
“謝謝”
周清遠苦笑反問:“謝什麼?他是我堂弟,更何況是清玉的過失。”
周清遠坐在炕尾,春花坐在炕頭時不時幫周清貞換毛巾,時間一點點煎熬,當蠟燭燃到盡頭的時候,周管事請來了程大夫。
春花激動地不行,把剩下的四根蠟燭全部點亮。因為去的時候周清遠交代的很清楚,所以程大夫查完病人情況後,先給周清貞餵了一丸退燒藥。
“燒的太過兇險,再晚些時候不說燒壞腦子,鐵定要燒壞肺。”程大夫留下藥草,被周管事送走了。
小院裡沒有藥罐子金桔拿來春暉院的,等熬好藥喂周清貞喝下,天上的星子已經變得黯淡無光,再過一會天就該亮了。
春暉院裡幾個下人都回去睡覺,周清遠不放心,金桔搬來鋪蓋伺候他睡在春花屋裡。
程大夫的退燒藥很管用,周清貞的鼻息變得平穩正常。春花還是很不放心,大夫說那藥只退燒不治病,藥效過了恐怕還會燒起來。
這一天一夜太累,春花坐著椅子,趴在炕頭守著周清貞睡著了。
當明亮的朝陽照亮白窗紙,周清貞慢慢睜開眼睛,側過頭看見小丫鬟趴在自己枕邊睡得正沉。她好狼狽,溼了又幹的頭髮板成一縷一縷,最刺目是額上一片擦傷,結成一道道血痂,衣裳皺巴巴還有些泥土。
周清貞伸出手,想要撥開春花額前的亂髮,卻聽到小院裡有人進來。
“奴婢給三少爺請安。”一個俏麗的丫鬟對周清貞福了福。
春花被驚醒差點跳起來,第一反應是周清貞:“少爺,你好些沒?”
“好多了”周清貞虛弱的笑笑,用眼光示意春花“這個是老夫人屋裡的大丫鬟冬青姐姐。”
“冬青姐姐好。”周清貞把目光轉到冬青身上。
冬青客氣的笑笑:“大夫人一早稟了老夫人,三少爺昨晚高燒,連夜讓周管事請大夫來看。老夫人聽了很是掛心,只因為暑熱老夫人身上正不自在,所以遣奴婢來探望。”
“勞祖母憂心,還帶累冬青姐姐跑一趟。”
冬青繼續客氣的笑笑:“老夫人給廚房放了二兩銀子,囑咐廚房給三少爺熬些進補的粥水。”說完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元寶看向春花。
“老夫人聽大少爺說你十分不易拼盡氣力,才請來大夫。因此特賞你五兩銀子,獎你忠心為主。”
春花扯扯嘴角福了福:“謝老夫人賞。”
“你們這裡的事情完了,我還要去一趟二夫人院子。昨天春花在二夫人院子外狼哭鬼嚎,驚了二夫人的胎,這會兒在床上不能動。老夫人賞下五十兩銀子,讓二夫人想吃什吃什麼好好養養。”
五十兩銀子……春花捏著手裡的小元寶,有些涼。
周清遠說到老夫人面前是一片好心,春花從柴房逃出來等於違逆了二老爺。周清遠請安的時候說了周清貞昨夜的兇險,又說了春花的不易,是為免她被二老爺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