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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另一側坐了下來,坐在這馬車上恍惚有點兒似曾相識之感。
黎青衫忽然抬眸,像是回憶似的開口說,“我曾問他那麼做,值得嗎?”
“他說,不想月兒難受。”
黎青衫這麼一個大男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別開了頭,但是他眸子裡面的淚花我並沒有錯過。
“不想我難受,你就可以連命都不要嗎?楚逸你真是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你要是出了點兒事情,我心裡會好受?你以為我的幸福是希望你用命來成全?”
我活到現在,遇見過不少的人,但是最為虧欠的也就是小黑。
馬車緩緩向前行駛,我深吸了一口氣掀開窗幔向外看,夜色沉沉,這寬闊天地間我們就好像是浮沉似的,起起伏伏隨著這馬車的顛簸搖晃著。
當我帶著小黑和黎青衫到了顧清禹落腳的客棧時,黎青衫卻是直接將讓人將小黑給抬了進去。
似乎,在這個客棧已經定下了房間。
我有點兒好奇,當然也有點兒疑惑,更多的則是黎青衫直接讓人將小黑給抬了進去的詫異。
當我快步追上那倆個抬著小黑的人時,黎青衫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將我往走道一邊一拉,而後朝那兩個人頷首。
我眼見著小黑被抬了進去,黎青衫看向我,目光移向我的腰間,“他給你的書信!”
黎青衫說完這話,直接走進了方才那些人抬著小黑進去的屋子。
我看著腰間別著的竹筒,嚥了咽口水有些緊張,開啟竹筒將裡面的東西給拿了出來,裡面是一張信紙。
瞧那字跡,是顧清禹的。
看完信,那隻拿著信紙的手止不住地顫抖著,眼淚毫無徵兆地滑落了下來。
顧清禹他就是那麼懂我,比我自己還要懂!
老天,厚待我了。
我將書信揣進懷裡,再想著那時候覺得似曾相識的馬車,那馬車果然是顧清禹設計的那一種。
直到看到信,我才明白他那時候說‘塵歸塵土歸土’時心裡有多痛,有多難受。
那藥,不是完整的,卻也是顧老爺子這麼多年尋遍各處極地尋找藥材求高人煉就的藥……
顧清禹是如何說服顧老爺子將那藥給他的?
顧老爺子放下了這麼多年的心願,大抵是忍著心頭血地給了……
這或許是另一種成全,也是另一種支援。
我抬頭將眼眶裡的淚水給逼了回去,折身走進了方才的屋子,徑直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床榻上的小黑,他嘴角的血已經被黎青衫清理乾淨了。
“你的決定是?”
黎青衫顯然知道顧清禹已經走了這件事,顯然也知道接下來要去的地方。
小黑的腦袋上插著銀針,倒是有點兒像是刺蝟……
我屏了一口氣看著小黑,對黎青衫說,“有辦法治好他,對嗎?”
“沒有。”黎青衫搖著頭,復而定睛看著我,“以前沒有,現在有了。”
“現在……”黎青衫的這一句話,就像是在我心口上開了個口子,涼嗖嗖地生疼著。
“嗯。”
黎青衫看著床上躺著的小黑,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都不願你心傷難受,都令我欽佩!阿月,感謝你讓我認識了兩個有血有肉有情有義之人!”
我坐在床榻邊什麼話都沒有說出口,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第二日,小黑依舊躺在床上睡著,很是安謐。
依照黎青衫的說法,小黑要醒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沒有死,卻也沒有活蹦亂跳的活。
但是,我已經很感激了,很感激小黑沒有離開。
我曾記得小黑說,若是有朝一日,能雲遊江湖那該多好!
黎青衫將一切都準備好,我們踏上了雲遊之路。
黎青衫幫小黑換了身淺色的衣裳,馬車裡面只有我和小黑坐著,更為準確地說,應該是小黑靠在我的膝蓋上睡著,我靜靜地看著這個在我心上狂野遊走的人。
顧清禹尚且做到了這一步,我又怎麼能辜負了他的這份信任和堅持。
想著小黑,他的家族,他的使命,他的一切,他的計算和謀劃,似乎全都在和我相遇之後偏離了軌道。
若是不曾遇見我,他也許會是叱吒風雲的楚小侯,也許會是門閥子弟中的佼佼者,亦或許早就妻妾滿院孩子繞膝。
第十五日,我們到了草原,草原上的天很近,也很闊,天藍藍草青青,一切都很好,唯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