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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有了跟虞娘子的那一番詳談,阿弦並沒有即刻進宮去見武后,質問她是不是把探子放在了懷貞坊,再問她是不是想對崔曄做什麼。
如果是在以前,只怕天不亮她就要跑出門闖進宮。
阿弦慢慢地吃了早飯,心裡也漸漸地想定了,她先去見崔老夫人。
崔老夫人年紀大了,未免少眠,清晨自起的早,阿弦來到的時候,盧夫人已伺候著吃了早飯。
阿弦上前行了禮,老夫人道:“是要出門了嗎?”
“是,”阿弦回答,又道:“不過,我還有一件事不知道怎麼辦。”
崔老夫人何等睿智,便看了盧夫人一眼,盧夫人即刻招著兩邊的丫鬟嬤嬤們,退了出來。
老夫人方微笑道:“難得你主動跟我開口,一定是極為為難的事了,你說吧,雖然我不一定能幫得上,卻也可以同你一塊兒想一想,三個臭裨將還頂個諸葛亮呢,我們兩個,興許可以頂半個諸葛亮了。”
阿弦見老夫人竟開玩笑,不由也苦苦一笑,卻不知道老夫人聽了自己的話後,是不是還能笑的出來,或許……是勃然大怒。
忽然阿弦遲疑,也許不該把這樣兇險的事跟老人家說,崔曄讓她好生奉養照顧祖母跟母親,但若是貿然說出那件事,豈不是讓老人家擔驚受怕,這把年紀,若是有個三長兩短……
瞬間阿弦有些後悔。
崔老夫人看出了她的遲疑,即刻含笑又道:“怎麼了?是……信不過我老婆子了麼?”
阿弦握緊雙拳,定了定神道:“我……我的確有為難的事,我怕我自己貿然去做,會適得其反,所以想借您老人家的主意。”
“說罷,我聽著呢。”崔老夫人頷首。
阿弦嚥了口唾沫:“如果,有個很多疑卻擁有生殺大權的人,疑心一個人對她不忠,甚至有反叛之心……要怎麼做才能解開這個結?”
阿弦說的籠統,但崔老夫人一聽,就猜到她指的必然是皇后,可關鍵的是,皇后疑心的那個人……崔老夫人微微恍神。
老夫人很懂阿弦的性格,阿弦聰明,果敢,有時候很衝動,但現在她卻小心翼翼,按捺不安,耐心細緻地向自己求解。
若非怕關心則亂,若非怕輕舉妄動反而壞事,若非此事幹系重大,阿弦絕不會如此瞻前顧後。
崔老夫人所以本能地想到了一個人。
老夫人沉默了片刻,面上雖然看不出什麼格外不同,袖子底下的手,卻不知緊握了多少次。
“這個可有些難倒我了,”最後,老夫人笑了笑:“不過我想,既然是疑心,那就是沒有十足的證據跟把握,而且那人未必是真的不忠甚至反叛,只要證實這一點就是了。”
阿弦道:“但是……我想不到該怎麼證實。”
崔老夫人雙眸略微閉了閉,道:“解鈴還須繫鈴人,是誰讓這多疑的人生了猜疑的,就由誰去解開。”
阿弦屏息,老夫人道:“你是個聰慧的孩子,你必然也知道那多疑的人在乎的是什麼,能打動她說動她的又是什麼,不必驚慌,也不用急躁,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想出兩全齊美的法子。”
阿弦幾乎以為老夫人已經猜透自己指的是什麼了,但是她的表情鎮定自若,又彷彿什麼也不知道,可在老夫人鎮靜平和的目光注視下,阿弦心中那一抹慌亂不知不覺也似給鎮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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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在進宮的時候,恰巧遇到了太子李賢。
自從太子監國之後,朝中不少臣子歡欣鼓舞,覺著終於可以一洗“牝雞司晨”之“恥辱”,而李賢所做,隱隱地也透出了跟皇后分庭抗禮的架勢。
雖然外頭的人不知道,可是私下裡,皇后跟太子之間,曾幾度暗起爭執。
比如這一次派往吐蕃作戰的人選裡,本來並沒有周國公武承嗣,是皇后一力建議,才硬是安排了進去。
阿弦遠遠地看見李賢,本能地就想避開。也不知道是因為當了太子……還是因為之前的事,現在的太子殿下,跟阿弦以前認識的那個李賢已經完全不同了。
他從一個開朗瀟灑、善解人意的少年,漸漸地變成了城府深沉,喜怒不形於色的監國太子。
阿弦倒並不是不想見他,只是怕見了反而惹得他不快。
誰知還來不及閃避,那邊李賢已經看見了她,而且這次他沒有想要無視的意思,徑直走了過來。
阿弦不願意做的太露痕跡,就站住行禮。
李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