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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弦卻並未細說,只輕聲喚道:“母后。”
“嗯?”武后一愣,急忙答應。
“當初伯伯去後,是阿叔救我護我,”阿弦道:“您說,如果阿叔跟伯伯一樣,突然離我而去,還會是誰來救我?或者……會不會還有那麼一個人?”
武后心頭巨震:“阿弦!”
阿弦的臉色卻很平靜,這對向來性情激烈的她來說是極反常的,反常到讓武后的心就像是被狂風掀起的河面:“不許胡說!”她緊緊地握著阿弦的雙手,“如果、如果真有什麼不測,那麼……還有……”
阿弦知道武后將說的是什麼,她並沒有想等武后說出口:“阿叔跟我之間的羈絆,遠遠超乎您的所料。我知除了他之外,世間再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阿弦說完,掙脫武后的手。
她退後一步,向著武后跪地,認認真真磕了個頭:“娘娘,我告退了。”
武后叫道:“阿弦!”
阿弦卻置若罔聞,轉身往外,如風般出了殿內。
一直等阿弦離開後,從內殿,明崇儼轉了出來:“娘娘,女官這脾性……可是說到做到的。”
武后沉默不語,明崇儼嘆了聲:“不知這種脾性卻像是誰呢?”
武后舉手,撫過額頭,半晌才道:“崔曄,對阿弦來說當真有那麼不可替代嗎?”
明崇儼道:“阿弦所說的男女情深,不是我能蠡測的,但就她的體質而言,當然。”
武后回頭看他,明崇儼道:“他們兩人一陰一陽,牽絆的確超乎娘娘所料,我倒是很能體諒女官的心,畢竟,萬物向陽,對女官來說,崔天官就是那輪暖陽,試問天底下,還有第二個太陽麼?”
天無二日,民無二主。
這問題的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
武后默然良久,哼道:“可是,他若當真是不繫舟之人,我又怎能輕易饒恕?”
明崇儼想了想:“娘娘先前幾次派人假意接觸不繫舟,想打入到不繫舟內部,卻屢次失敗,如今若真的崔天官是不繫舟中人,難道這不是個極好的現成的機會嗎?”
武后一驚:“你的意思是,讓我說服崔曄,讓他做我不繫舟中的內應?但是他的性子,又怎能如此,行不通。”
明崇儼見武后搖頭,便笑說:“娘娘何必把此事挑明?就假裝什麼都不知的。就像是女官所說,崔天官是個心懷家國天下的,他並不是個不擇手段行事兇殘之人,娘娘所要做的,只是盡職盡責,讓眾人以及崔曄看看,娘娘之能,足以匹敵……”
明崇儼一頓,繼續道:“還有什麼是比在無形中把敵人馴服、甚至收納於自己陣營更難得的事呢?至少,我相信娘娘是做得到的。您覺著呢?”
武后雙眸炯炯,聽明崇儼說到最後,瞧著他含笑相問的模樣,武后仰頭大笑數聲:“不愧是你,居然能說出這些膽大包天偏又振聾發聵的話。”
明崇儼道:“若娘娘只是個小肚雞腸毫無遠見的婦人,這些話打死我也是不能出口的。正因為知道娘娘胸懷天下,自有丘壑,我才敢如此大放厥詞。”
武后長吁了聲,笑嘆道:“你說的好。有時候,我真慶幸,身邊還有一個你。”
武后轉頭看向明崇儼,明崇儼微微一笑:“我又何嘗不覺著慶幸,有生之年,竟能遇到娘娘這般不世出的女子。”
………
明崇儼出宮之後,乘車往曲池坊而行。
車沿著朱雀大街往南,車內,明崇儼揣手,閉目養神,正神遊物外,忽然覺著心潮波動,與此同時,一股冷意撲面而來。
明崇儼睜開雙眼,卻見是昔日被自己所御的鬼使,不知如何,竟是受了傷的虛弱姿態,明崇儼還未相問,鬼使叫道:“主人快去救女官!太子府……”
才說了“太子府”三個字,鬼使的身形飄忽,瞬間消失無蹤。
明崇儼連問都來不及,探身往外道:“去太子府。”
他心念轉動,又開啟車窗,吩咐跟隨的侍從道:“即刻去告知金吾衛陳將軍,大理寺袁少卿,說女官在太子府遇險。”
手下之人知道事情非同小可,立刻牽了馬,分頭通知。
明崇儼自己乘車先行一步,不多時來到太子府,還未下車,就察覺一種似曾相識的氣息。
明崇儼下地抬頭,剎那間屏住呼吸: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一心想證實阿倍廣目的生死,遍尋不著,卻怎麼也想不到,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