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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曄道:“是。另外,臣在路上也遇到了一個人。”
“哦?是誰?”
崔曄一頓,繼而回答道:“是蕭子綺,他還說了一件事。”
武后道:“何事?”
崔曄道:“他並未明說,但是聽他的意思,好像是跟太平公主有關。”
武后神情立變,猛地站起身來:“什麼?太平怎麼了?”阿弦也驚得睜大雙眼。
崔曄道:“臣不能確定,娘娘可以派人回宮看一看,倘若殿下仍在宮中,也許是對方的疑兵之計。”
武后手握成拳,回頭看一眼阿弦。
阿弦的心意卻跟她一樣,都極為擔心太平,忙道:“娘娘還是快些回宮吧。”
武后心中極為煎熬,一面擔心太平,但另一面,卻不捨的立刻離開阿弦。
但終究是要決斷的,武后皺了皺眉,終於道:“好,太平年幼,這兩日對她疏於理會……我該回去看看,幸好天官來了,你幫我好好照料阿弦。其他的事就先不用理會了。”
崔曄道:“是。”
武后雖下定決心要回宮,卻仍轉回身子,她小心地握住阿弦的手:“待會兒御醫會來,你好生聽話,早早地把傷養好。改天……咱們到宮裡相見。”
阿弦道:“好。”
武后眼中光芒湧動,終於伸出手臂,輕輕地將她抱了一抱,卻又很快放開,轉身出門去了。
阿弦轉頭看著,忍不住走了一步,卻又停住。
崔曄恭送武后出門的當兒,阿弦走過來道:“阿叔,你幫我送一送娘娘吧,今晚上的事很詭異,我怕蕭子綺還有別的安排。”
崔曄本想說蕭子綺被他所傷,應該沒有後招了,可是卻瞭解阿弦的心意,他看著阿弦手上的傷:“怎麼又傷的如此?”
阿弦道:“不礙事的,待會兒御醫會來,你快去。”
崔曄嘆了聲,把她的頭輕輕地往胸口攬著靠了靠:“等我,很快回來。”
………
崔曄出門的時候,武后已經上了車駕,桓彥範道:“天官要相送麼?”
武后回身看了眼,正要叫他回去,崔曄道:“是阿弦讓我相送娘娘。”
武后心頭悸動,目光透過夜色看向屋內,彷彿看到那個小小地身影佇立在門口正依依凝望。
眼睛有些溼潤,武后一笑,轉身進了車駕。
路上已經宵禁,因先前的旨意,巡邏的禁軍加了數倍,不多時馬車到了宮門口,將入宮的時候,武后叫停了停:“崔卿。”
崔曄上前,夜色裡,武后看了他片刻,終於道:“我知道這蕭子綺,之前跟你的交情很好,他在長安,你……之前知不知情?”
崔曄早知武后會對這個起疑心,道:“臣知道,曾暗中跟他接觸過,本想讓他知難而退,卻沒想到,他如此死心不改。”
武后道:“你既然知道這逆臣回了長安,為何不向我稟報?”
崔曄頓了頓:“是臣婦人之仁,請娘娘責罰。”
夜影中,武后嘆息了聲:“好了,我並不是要質問你什麼,何況阿弦已經跟我說了,是她不想你告訴我的,並不是你的主意。”
崔曄詫異抬頭,武后道:“你快些回去吧,今晚上……那孩子受了傷,你好生地照看好她就是了,我只望她能夠……”武后竟有些說不下去,唇角微動,卻無聲。
最終,武后轉頭看向前方,重又恢復了昔日面色冷然的樣子:“回宮。”
崔曄目送武后一行入宮,心裡想著武后那句話。
當初蕭子綺重回長安,阿弦問他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武后,是崔曄勸她先不要說明,畢竟這件事非蕭子綺一人生死,而是事關剩下的所有蕭氏族人,阿弦畢竟心慈,便答應了交給他處理。
卻想不到,在武后面前,阿弦竟把這件事攬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崔曄抬頭看了看天色,經過這番鬧騰,已近子時,彎月如纖眉,星子疏淡,秋夜本有幾分冷意,崔曄的心頭卻一團小小地暖,又是愧疚,又是感念。
他翻身上馬,往懷貞坊急急返回。
方才武后跟阿弦在懷貞坊的臥房裡,武后執手相看身邊的少女,從最初當她是男兒身,到最後任用女官,武后卻幾乎並沒有格外認真仔細地看明白眼前這個人,只是籠統地覺著這孩子,能幹,倔強,有些硬朗,彷彿不怕苦也不知道疼,可以是個很好、很好的棋子或者兵器。
可是……
就像是因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