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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見她迷迷瞪瞪睜開眼,伸手去揉了揉她頭髮,“該出發了,到了前邊,你守著林中不必現身。”
趙暮染這才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四周看了幾眼,見著士兵們身上除了武器,連水囊都卸下了。
是作戰的準備。
她正欲點頭應好,突然間反應過來缺了什麼。
她又四處看了一眼,沒有找到她想見的人。
“不必要找了。”安王的聲音自她頭頂傳來。
趙暮染猛地抬頭,看到自家父王嚴肅的表情,她心驚得眼皮都在跳動。
安王朝神色一僵的女兒道:“所有人都沒有見到他。”說著,唇角掀起了譏諷的弧度,視線落在遠處依稀露出輪廓的寨落。
趙暮染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向遠處,旋即閉了閉眼道:“您一口應下,允他隨軍,用意是在此?”
一場試探……
第10章 誘餌(捉蟲)
月華如紗,樹影重重,寂靜的山林仍溼氣瀰漫。
趙暮染沉默地跟在安王身邊,步步謹慎往目地的行進。
其間,安王幾次回頭,藉著月色看到少女臉上近乎冷漠的神色。
她每回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安王就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父女倆極有默契地放緩腳步。
“吾兒何患無夫。”安王朝她輕聲說。
趙暮染似乎笑了一下,語氣淡淡地:“您這是要開解我嗎?”
“此事把你也算在裡面,並非得已。不就是怕你真被人哄了去。”
“哄了去?”趙暮染撇唇,“那你就算計自己女兒,讓她淋著雨,跑那麼遠的路,然後看自己選的人會做出什麼戳心窩子的事?父王,究竟是誰在哄我。”為了試探楊君毅,還特意在他面前吩咐讓她也進山的事。
把她當什麼了。
誘餌嗎?
不管郎君目的如何,趙暮染光想到這層就不爽。
安王被她把心思赤裸裸地說出來,嘿嘿笑了聲,卻是一點也不覺得慚愧。他理直氣狀:“不叫你親眼看看男人心黑起來有多壞,你哪裡會信。”
“那謝謝您了,果然還是男人瞭解男人。”
少女不急不緩噎了回去,安王頓了頓,感覺把自己也給罵裡面了。
但他也是一片愛女之心啊。
安王委屈地想。他女兒自打十歲起就混在軍營,兒郞們是見得不少,但那些都算是心思單純的。雖說成親是權宜之計,可也總得找個放心的,像那個表裡不一的臭小子,一看就滿肚子花花腸子。
偏他算漏了女兒的心思,似乎是真挺喜歡那臭小子。
安王默了會,也不願一直戳女兒心窩,主要也怕把她戳急了,炸毛了還不好順。轉而道:“我說,你真覺得喜歡,為父幫你抓回來,打斷腿。量他以後也不會再敢動歪心思了。”
一口惡霸語氣的爹叫趙暮染很無語。她看了看遠處模糊地燈光,心中估算著距離:“您就認定他是叛變了,去通風報信了?”
“不若還有假?他小子估計也沒想到家書會落在我手中。”那封家書內容不多,都是長輩寄語,卻是叫信封上的‘送達薛府’四字露了端倪。
渭州姓薛的人不少,薛衝是其中一個,讓安王確認的是那信封上方還有個小記號。
那是薛衝府上管事收到來往信件後,分派送往薛府各主子時做的辨認記號,薛府規矩送往外院的信箋都用硃砂點上一點。
就那一個小點,已足夠說明楊君毅識得薛衝,並曾在他府邸曾落腳。那封信經過薛家管事手才轉遞到他手上的。
家書?
趙暮染聞言卻是腳步一頓,杏眸沉沉盯著父親問:“什麼家書?”
安王得意一時嘴快,心中暗喊了聲糟,少女已明白他幹了什麼事,冷哼道:“父王果然手眼通天,手段過人。真是誰人也防不住。”她說著,視線冷冷掃過前方那個辦事不力的身影,恨鐵不成鋼。居然讓人中途截胡了都不知道。
前方蔚明就突然有種脊背發涼的感覺,疑惑地想,是起風了嗎?
事情暴露,安王心裡默默為女兒的屬下祈禱,正了臉色說:“那封家書暴露他識得薛衝,如今又中途落跑,我猜忌他去通風報信再合情合理不過。”
聽著他的決斷,趙暮染又沉默了下去,目光遠眺,兩日前和宋釗說的話還猶在耳邊。
她說‘往後若你也有所隱瞞,我們就扯平了’,這個往後似乎來得太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