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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直面著刀尖走去。
宋釗面對寒光閃閃的刀尖不見氣怯,閔槐神色不虞盯著他,喝了句站住。士兵亦緊張握著刀,集中精力在那修長的身影上。
“殿下,這是我承諾的,為染染添的嫁妝。”宋釗停在安王五步之外,取出護在懷裡的一沓紙遞上。
青年神色從容,閔槐確實看不出有詐,聞聲側頭去看了眼安王。安王眯著雙鳳眼,暗夜中神色就顯得有些陰沉。
後邊的趙暮染聽到嫁妝二字,腦海裡又想到他剛才在耳邊的話,臉熱了熱,杏眸晶亮探頭看他手上的紙。
安王沉默了會,才讓閔槐上前接過,有士兵立即點了火把上前。
安王眼前的暗色被火光照亮,躍然在紙上的東西更是讓他心頭一陣激動。
這是……攻成用的投石機圖紙。
並且一眼就分辨出了紙上的投石機,比他慶州軍營中的那一批殺傷力要大。
這是全新的東西,怪不得薛衝派了支親兵在這裡暗搓搓搗鼓!
安王心怦怦跳著,神色複雜看向青年。青年衣衫染著泥土,有幾處破口,顯出了他剛才逃亡的狼狽。
“——你這算是棄了薛衝,朝我投誠?”安王沉默了會,開口問他。
宋釗神色雲淡風清,一點也不詫異自己認識薛衝的事被發現:“我與薛衝不過一面之緣,並無深交。”
“那你在渭州如何會投宿他府邸?”
“他在留意楊家的訊息,聽聞我路過,盛情難卻。”
安王冷笑,一個字也不信,繼續質問道:“那你半夜離去又如何解釋,能將這圖紙拿到手,又何解釋。”既然薛衝留了兵在這暗中試造新的投石機,這圖紙定然是握在親信之手,哪是他說取就取的。
宋釗也回他一個冷笑,“君毅不才,有過目不忘之能,區區小寨,一眼便能記住分佈。內中紀律鬆散,利用暗夜潛伏奪圖有何難?”說到最後,他語氣甚是狂妄,“何況我懂天術,早觀出渭州此地必遭大雨,寨中正試造械器,又沿山壁而建。古有將相夜觀天象而祭東風,我借勢不耗一兵一卒摧之,自也是易如反掌。”
“——殿下可還有疑問?”
青年立在月下,從所未有的強勢。
安王被他問得呼吸一滯,瞳孔瑟縮。
過目不忘,觀天術。這兩者哪一個放在現世不得轟動,眼前的青年居然一話祭出兩樣,如何叫他不被震撼。
而這也解答了一路來他頻頻望天的怪異舉動。
有如此才能嗎?
趙暮染在後邊聽著,亦是越聽越激動。
她這算是撿了個寶?!
她想著,抿唇一笑,笑裡有滿滿的成就感。能讓她心動的郎君,就是別人都比不上的!
那廂,宋釗話落,良久不見安王應聲,再度又問:“殿下可還覺得君毅配上不郡主?”
配不配得上?
安王沉著臉,情緒不明望著一反孱弱,氣勢變得咄咄逼人的青年。他終於冷哼一聲:“在老子眼中,女婿本領如何不重要。”說罷甩袖轉身離開。
閔槐神色複雜看了眼宋釗,又回頭看了眼已經化作一片寂靜的山壁處。
千餘人的寨落,無一倖免,若不是親眼所見,根本無法得知剛才是怎麼一個人間地獄。
此時夜風吹過,他也跟著打了個激靈,脊背發涼,忙斂起神思示意士兵收刀,跟上安王。
趙暮染這才高興地上前,眼中有欽佩:“君毅,原來你這般厲害。”
宋釗聞聲低頭看她。月色下,美人如玉,誘得他情不自禁想要去摸摸她臉,只是手還未抬起就眼前一黑。
山林間響起少女的驚呼聲,才走了幾步的安王回頭,看到女兒手忙腳亂扶著郎君,滿眼驚慌。
他眉頭一皺,折了回去,便見靠在女兒肩膀上的青年已失去意識,手就扣上他的脈搏。脈象有些絮亂外,便是浮虛。
這像體虛,又像內傷,似乎還發熱了。
暫時昏厥?
安王想到宋釗有舊疾,心中不屑。
剛才還一副極能耐唯我獨尊的樣子,真是帥不過一刻,面上再厲害,骨子裡就是隻弱不驚風的白斬雞!
安王心裡嘟囔著,卻是矮了身,一把就將昏過去的青年扛到背上,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快步下山。
趙暮染看著自家爹離去的身影,好半會才反應過來,然後又側頭看了看那匹垂著腦袋吃草的馬。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