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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釗站在校場上的瞭望臺時,差不多也算出了北軍營的兵力,心道安王能穩這麼些年不無道理。
當初安王來慶州的時候,手上只有的四萬兵力,應該就是現在還在守著邊界的那批。如今能增至近八萬,已說明他的能力。他還算著周邊州城的兵力佈防慶州,以近邊線的北軍營設兵力最集中點,不管哪方出現戰事都能以最快速度支援。
皇帝要除安王,除非將周邊三州調動兵力,以十萬以上的兵力壓制,不然這慶州攻不下來。但一旦真動手,安王就會撤掉守邊界的兵力,全力反向都城。
內戰打起,慶州這塊地就守不住了,或者連渭州都要缺個口。
眾人都說皇帝忌憚安王。
確實也該忌憚。
趙暮染不知他心中思索良多,興致勃勃看著士兵們練拳。她一襲紅衣,豔若嬌陽,又是站於高處,自然是醒目的。
下方士兵見著她今日竟是親自上場來,她身邊還跟了位眼生的郎君,個個眼底都藏著興奮。
他們也聽說了鬼見愁的郡主要成親,如今一見,訊息肯定是沒差。想到她成親後就得相夫教子的,他們渾身上下都有使不完勁,每揮一下拳,就在心中吶喊她快些折騰那個郎君。他們的苦日子總算要熬出頭來了。
老天終於送來了個拯救他們的人。
在瞭望臺站了會,趙暮染見士兵們表現不錯,就眯著雙眼笑。轉頭去看衣袂飄揚的青年,“他們還算精神吧。”
宋釗點頭認可,“確實。”比都城那幫酒囊飯袋優秀許多,一打三都不誇張。
趙暮染聽著更是自得,手撐著欄杆望著士兵們揮汗如雨:“他們間許多都是我練出來的,以前和我能過十招的,如今能打個旗鼓相當也有。”
過招?
宋釗聽著視線也移到密密麻麻計程車兵身上,裡邊不泛赤著胳膊,拳耍得虎虎生威的。
他眯了眯眼,剛才她不說他都沒注意。“如此,你是陪練了不少時間,平時都這樣嗎。集練,一對一?”
“都有。”趙暮染仰著下巴,見他望著那群士兵,雙眼驟然亮了亮,“正好你也來了,我陪練一回給你看,我槍法不錯。”說著就牽了他手要下瞭望臺。
可她才誇出一大步,非但沒拉動人,反倒被人一把拽住。
她被帶得後背撞在他溫熱的胸膛上,他的心跳就在耳邊。
“不用……”宋釗一隻手按在她肩頭,語氣壓抑。
她與這些人過招,免不得肢體接觸吧,即便不接觸,對方赤著胳膊。還許多年……宋釗閉了閉眼,壓下眼中的厲色。
趙暮染也察覺到他情緒不太對,見他臉色暗沉,想到什麼。關切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怪我粗心,你身上還有傷呢。”
從未在人前顯弱的宋釗毫不猶豫點頭。
少女眉宇間就露出自責,帶著他匆匆回帳營。而趙暮染也沒有注意,在離開校場時,他一直立於她左手邊,用身形擋住了她所有視線。
安王那廂一早就喊來副將商量出兵的事,順帶留了眾人用早飯。
待他想起女兒的時候,到她帳營就看見她正拿著銀箸往郎君嘴裡喂吃食的親密一幕。
安王整張臉都黑了。
臭小子,傷了背,難道手也斷了不成?
平時連讓女兒佈菜他都捨不得!
宋釗要站起來行禮。趙暮染一手拽住,往他嘴裡又塞了個小肉包,還朝安王挑了挑眉。
大抵意思是,她的夫君,她寵著,誰還能有意見不成。
集萬般寵愛的宋釗默默將包子嚥了下去,雖然他不抗拒這樣的親近,但總感覺哪裡不對。
安王被她那眼挑釁看得氣悶,留下句一會到主帳來議事,冷哼著走了。
趙暮染就對著他背影撇了撇嘴,心道又在找藉口破壞她和君毅培養感情。
宋釗望著安王遠去的背影,沉吟許久後道:“染染,你可信我?”在她投來疑惑的目光時,他站起來走到桌案前,挽著袖磨墨,旋即鋪了紙開始作畫。
落筆宛如龍,山脈橫脊,峭壁斷巖,無一不清晰。
趙暮染立在桌案前,一開始對他的畫藝吃驚,再往下看去神色漸漸變得嚴肅。
這是……
宋釗手中的筆墨落下最後一處重點,望著神色凝重的少女說:“我從那邊來,走過這幾處。渭州地界近兩日會有大雨,這一路都是山林,務必勸殿下繞過。”
趙暮染看了看他,又再看看墨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