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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兼程向宛城進發,大軍將在宛城彙集,然後以泰山壓頂之勢向荊州壓去,不管戰局將如何發展,先期的造勢還是必要的。曹操的這種以大壓小的做法非常成功,重病中的劉表在曹操大軍還沒有到達宛城擺出姿勢的時候,就驚懼憂愁而死了,荊州一下子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局面。被蔡瑁等人全力扶持成為荊州之主的劉琮,面臨曹軍的壓力,在保命與受土的選擇中,很快就選擇了保命。蔡瑁等人不會忘記劉備的野心和他們與劉備之間的矛盾,因此,蔡瑁和蒯越等人商量之下,設計了一個借刀殺人的計策,那就是密不發喪,不讓劉備得知他們投靠曹操的決定,並封鎖曹軍的動態,借曹操的手,除去劉備。
劉備也不是笨蛋,他異常敏感地覺察出了局勢的變化,劉表的死也瞞不了他,蔡瑁等人還是小看了劉備拉攏人的能力。在得知劉表病重訊息以後,劉備就秘密安排自己的人遷移到了樊城,劉表死的時候,劉備的人馬已經全部移到了樊城,新野僅留了不到一千人的部隊,準備應對突發事件。向宛城移動的曹軍大軍這天突然停下,曹操召集心腹們商談緊急大事,這種軍事會議,曹操是不會帶趙羽參加的,趙羽在場,不僅是聾子的耳朵,而且不斷哈欠連天還會影響他的心情,再說,今天要商談的事情也不會讓趙羽在場。會議的主題出乎了曹操心腹們的意料,曹操竟是讓他們說說用什麼罪名來殺了孔融,他收到的這封密函,原來是他安排在許都的人發來的孔融近期的不當言語。
曹軍離開許都後,孔融依然是憤憤不平的,對於曹操,他已經徹底失望了,中興漢室的宏圖大業也變成了泡影,他的心情可想而知。這時,江東派使者參見皇帝,也有探查曹軍動態的打算,孔融負責接待使者。在其後的私人宴請上,或許是江東使者謙恭的態度讓他滿意,或許是覺得江東人對皇帝還恭敬些,還能將他們這些皇帝身邊的人看在眼裡,比起曹操的傲慢和不屑,江東人就變得可愛起來。於是,喝多了老酒的孔融止不住發洩了心中的不滿,面對江東使者大大嘲諷了曹操一把,還警告江東使者,曹操是不會放過江東的,這傢伙狼子野心,你們別大意了。這樣的言語很快被人得知,又很快擺上了曹操的案頭。
曹操的憤怒再也抑制不住了,他召見了心腹,聽取他們的意見,並讓他們策劃如何置孔融於死地的法子。這時,稀慮向曹操進言,說孔融本就該死,他曾經說過許多大不敬的話“不考無道,竟在大庭廣眾中宣傳,說一個人,與他父母不應承擔什麼責任,母親嘛,不過是個瓶罐,你曾經寄養在那裡面而已。而父親,如果遇上災年,大家餓肚子,你有一口飯,假使他不怎麼樣的話,你也不必一定給他吃,寧可去養活別人。”這些話是絕對的大不敬,是對父母最大的不孝,以不孝不仁的罪名去殺一個孔子的後代,曹操的這些心腹可真能想的出來。
曹操很滿意為孔融網羅的罪名,在這個時代,不孝是最大的罪,孔融說的這些話,其用意雖然不是不孝,可畢竟有證人證實他的確說過這些話,這對一心想要殺他的人來說,就足夠了。而且,用這個罪名殺人,就算別人覺得被殺之人異常委屈,也不能公開叫屈,否則,自己也會背上不孝不敬的惡名,甚至與孔融同樣遭到殺戮。孔子將天地君親師作為人必須尊敬的五德時,恐怕沒想到自己的後代竟會因為他所樹立的道德而命喪黃泉。
看著傳達殺人命令的小兵跑遠的身影,曹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心中沒有半點不安,如果說,當初他不聽袁紹的話殺掉孔融是賞惜孔融的文采,那麼,今天他自己下令殺孔融,也沒有一絲猶豫,此一時也彼一時,當一個有才華的人不能成為他的助力,反而成為他的阻礙時,他絕對不會手軟,也沒有半點憐惜之心,至於當初孔融為他歌功頌德的事,他或許是不想想起,也或許早就丟之腦後了。
等曹操漫步走回了自己的營帳,突然想起了趙羽,這一刻,他有點猶豫,不是為殺不殺孔融猶豫,而是為今後如何對待趙羽而猶豫。荊州之戰能否順利獲勝,劉備能不能生擒都是未知數,不能生擒劉備,趙羽就不能為己所用,雖然他深知趙羽對他沒有任何威脅,但這樣的人也不能放之江湖,而真的關押趙羽一輩子,似乎也是一件左右為難的事。在帳外思考了一陣,曹操決定把殺孔融的事告訴趙羽,看看趙羽的反應。
荊州風雲篇——第一章 暗流湧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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