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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是你!”
那人看到他,眼神閃躲一下,摸摸鼻子,沒吱聲。
一直走到門口,他一掀衣襬,單膝下跪,抱拳見禮:“末將羅小義,特來恭迎縣主過府。”
棲遲在房中聽得一清二楚,問:“奉的是何人之命?”
“瀚海府,大都護。”
她說不上該作何表情,居然歪打正著,叫她猜中了,還真是安北都護府的人馬。
或許還不止如此。
“這次可有憑證了麼?”
羅小義一愣,忽然就想起白日裡她的話來,感覺碰了一鼻子灰,乾咳一聲:“這次有了。那個入了屏風的……就是大都護本人。”
第四章
聽聞這話,在場的人全都面面相覷,摸不著頭腦。
如何,就冒出了大都護來了?
李硯悄悄看一眼姑姑,她臉上沒有半點驚詫,端端正正地坐著。
就如同她白日裡面對那一隊持刀拿槍的闖入者,在屏風後也是這樣平穩地坐著。
其實棲遲只是在想:他竟然還能認出自己。
當初成婚時匆匆一面,她因著禮儀之故,只看見他一個大概的模樣。
後來哥哥故去,他連夜返回北地,此後也沒機會再見。
誰能想到,再重逢,他還能一眼認出她來。
“大都護何在?”片刻後,棲遲問。
羅小義答:“還領著人在追查幾個逃逸的突厥探子,先前搜查客舍也是因為這檔子事,冒犯縣主,並非有心。”
有理有據,她若拿這個說事,倒顯得是不顧及大局了。
她喚一聲新露,後者回到房中來,聽她囑咐兩句,又再出去,對羅小義道:“有勞將軍稍候,容奴婢們為縣主描妝,再啟程上路。”
羅小義說了聲“是”,一面起身,一面腹誹:不愧是宗室裡的女子,規矩可真他孃的多啊。
棲遲並非要描什麼妝,只是要晾一晾羅小義。
房門緊閉,她以眼神安撫李硯,叫他喝了一盞熱茶湯。
耗著的時候,新露和秋霜也把能收拾的都收拾了。
而羅小義,在門外吹了許久的冷風,光是門口的步子聲就聽他踏了不下十幾個來回。
到後來還是李硯心軟了,覺得差不多了,她才終於點頭,吩咐出門。
出到門外,羅小義連忙迎上來。
先前隔著屏風看不清,此時他才能悄悄打量一下這位素未謀面的大都護夫人。
棲遲身上罩著連帽的披風,映著燈火,看得最清楚的是那嫋娜的身段。
他咧咧嘴,心道可真是南方潤水浸養出來的,嫩柳一般。
正要引路,棲遲帶過手裡牽著的李硯,對他道:“忘了與你說了,這位你先前推搡過的,是我侄子,光王府的世子。”
羅小義身一僵,看一眼李硯,眼珠滴溜溜轉兩圈,訕訕地笑:“那怎麼能算是推呢,我那是想扶著他。”
說完還要伸手來扶李硯,但李硯一讓,避開了。
棲遲道:“走吧。”
羅小義如釋重負:“是是是,這便走。”
燈火漫道,城門夜開,只為了迎接新到的女主人。
北地既然號稱八府十四州,安北都護府名下自然管轄著其他八府十四州的都督府,瀚海府是總統領所在地,是為大都護府。
光是聽聽這名字就夠氣派的,新露和秋霜在車中時不時小聲嘀咕兩句,都覺得那府邸定然是不同一般的。
這些李硯也是學過的,到後來,也忍不住加入她們,問:“真有那麼風光麼?”
“應當的,就說今日用軍儀來迎接家主,也算得上很風光的了。”
李硯想想白日遭受的待遇,心說不這樣,他姑姑還未必會上這車馬呢。
棲遲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心裡回想著的卻是白日裡的那一幕。
早知道那是他,便大大方方地抬眼瞧了。
當朝安北大都護,持劍見妻,是何等的威風呀。
她想著想著,竟忍不住勾唇笑了。
新露悄悄扯扯李硯袖口,示意他看,低低道:瞧,家主也高興著呢。
李硯咕噥:是嗎?
那可能,也是好事一樁吧。
一聲號令,馬車停下。
兩隊人馬護衛,竟然一路都未出什麼嘈雜之聲,說停便停,齊整劃一。
外面羅小義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