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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一下嘴,說:“他已招了。”
棲遲兩眼一動,心說果然。
從他進門時她就料到他是知道了。
畢竟是憑本事做到大都護的人,怎麼可能是一根直腸子。
她又悄悄看一眼伏廷,心想這男人果然是個烈的,就這麼點事情,至於動軍棍麼。
故意不再看他,她轉過頭去,拿了案上的茶具,慢條斯理地擺弄煎茶。
伏廷看她一幅端坐無事的模樣,便又想起剛被他整治了一通的羅小義。
其實羅小義起初並不肯招,被按著用了一頓軍棍也緊咬牙關,死活不肯鬆口說是誰出的錢。
最後是他發話說兄弟沒得做了,才終於逼出了實話。
羅小義趴在那兒嘶著痛喊:除了嫂嫂還能有誰?他就沒見過別家像他嫂嫂那麼有錢的人了。
棲遲手裡夾出了塊茶餅,放去爐上。
伏廷看見那茶餅,猶如細篩水澱的泥膏般光滑水潤,是上品中的上品。再看那副茶具,每一樣都是精細琢磨出的。
他不喜歡喝茶,嫌煎茶費事,一碗涼水就能對付。
只是愈發知道了,光是她手裡這點尋常事物,也是千金萬金的東西。
眼睛掃了一圈這屋子裡的裝點用器,最後落到女人身上。
別說羅小義,就是他自己,也沒見過這麼有錢的女人。
他眼盯牢了她,問:“你從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先是這府邸裡精貴的用器,每日的用度,如今,竟然能補一筆軍餉的空缺。
他想起來了,還有他的傷,那藥。
臉越發繃緊了。
棲遲停了手,不看他,輕聲回:“我的私錢,你也要問麼?”
伏廷閉緊了牙關。
確實,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會追問自己的女人有多少私錢的。
他點一下頭,服了這女人,下巴收地緊緊的。
頓一下,又問:“那你為何要往軍中投?”
家中已經用了她的且不說,如今竟連軍中也要花她的錢,他不就成了個被女人養的軟蛋。
他伏廷立馬揚鞭,身掌八府十四州兵馬,如果傳揚出去,以後還如何面對麾下六軍,還有那些突厥鐵騎。
棲遲迎上他黑漆漆的眼,便清楚他在想什麼,畢竟早已見識過他的骨氣了。
她輕嘆口氣,說:“我只知道那錢是花在你身上的。”
管它什麼軍中還是家裡,不都是為他花的麼?
說罷迎著男人的視線起了身。
她一腔好意竟還被質問起來了,何必與他說這些,還不如去看看可憐的羅小義。
走到門口,眼前男人手臂一橫,擋住了去路。
伏廷伸手攔著她,頭低下,看住她臉。
她便往旁邊走,他一條腿伸過來,迫近幾步,就將她的路輕易全堵死了。
棲遲被他堵在門邊,整個人被罩得嚴實,無路可退。
低頭,看見他一條腿從衣襬裡伸出來,隔著幾層衣裙貼在她腿上,壓制著她,褲管繃緊,修長結實,她心口莫名跳快了幾下,不禁咬住了唇
。
伏廷說:“還沒說完。”
意思是不會放她走了。
棲遲覺得他的傷大概真是要好了,那把聲音在近處聽竟比以往要低沉的多。
她抬手順了一下耳邊髮絲,撩去耳後,抬起眼,看住他:“錢便是我花的,已經花下去了,就沒有收回的道理,你還有什麼可問的?”
連他以劍相向都見識過了,她還真不怕這男人。
難道他堂堂大都護,敢動手打自己的義弟,還敢動手打自己的夫人不成?
伏廷看著女人仰著的臉,眼裡愈發沉了:“我只問你,你想幹什麼?”
如此手筆,不是尋常女人所為。
他娶的人卻偏偏幹了。
棲遲別過臉,敷衍說:“我既有錢,又逢你缺錢,那我便給你補上了,如此而已。”
“就這樣?”他又問,腿壓緊了。
她有些吃疼,輕輕蹙了眉,終於肯將頭轉回來。
是因為知道敷衍不過去了。
“不止。”她說。
伏廷盯著她雙眼。
“還沒看出來麼?”她聲音忽然低下去,垂下眼,一隻手搭在他腰帶上。
手指勾住了他的帶扣,她勾著,往自己身前輕輕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