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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遲看他像是瘦了一些,一時百感交集,揭開帽紗,衝他笑了笑。
李硯離得遠遠的,應是看見了,也回了一笑,像是要叫她放心,只是看不太清楚。
棲遲目光轉到他身後,才看見崔明度也在,放下帽紗,走下城頭。
伏廷正在下面等著,早已看到了城外過來的李硯和崔明度。
原本他們並沒有在此多停留的打算,只打算接了李硯便走,現在看來,是必然要停留一下的了。
當地的城守正在旁殷切詢問:“大都護,可容下官招待?”
“只一日,明日就走。”他說。
一日都已過去大半,實際上也就只剩幾個時辰了。城守匆忙領著下屬去辦。
棲遲正好走過來,看著他:“你急著趕回來,是不是因為突厥?”
伏廷點頭,沒有多說,牽了馬,示意她上去。
棲遲看了一眼即將入城的隊伍,踩蹬上了馬。
迎接的人已安排好,她只要知道李硯安然無恙便放心了。
伏廷跟著上去,如來時一樣,擁著她同乘,先行趕往當地官署。
……
官署後面的院落是特地安排給大都護與夫人一行入住的落腳處。
先是大都護和夫人,接著又是皇儲,城守不得不招待得盡心,將自己府邸裡得力的僕從婢女都打發了過來,裡裡外外都是伺候的人。
半個時辰後,李硯入了官署,立即就被迎去了前廳,那裡早已備好了宴席為他接風洗塵。
伏廷也早一步等在廳中了。
李硯先走到他跟前:“姑父,都中已經安穩,可以放心。”
“嗯。”伏廷離去前就已經將能做的都做了,甚至連對那些竄逃的單于都護府人馬,都派人去協助追捕了回來,對此他倒是不擔心。
對於如何穩定都中那群人,世家出身的崔明度更明白如何做。
想到此處,他轉頭看了一眼,剛剛隨李硯進來的崔明度卻已不見蹤影。
……
棲遲沒有去宴席上,隨伏廷到了這地方後就一直在後院中待著。
傍晚時分,曹玉林將好動的佔兒抱去交給乳母,回頭在屋中找到她:“嫂嫂,下面官員的家眷都來了,要恭賀嫂嫂。”
棲遲說:“讓他們恭賀阿硯就好了,我有什麼好恭賀的。”
“嫂嫂如今也升至郡主了,自然值得恭賀。”
話雖如此,曹玉林想起在瀚海府的城門外,那跟隨伏廷過來的宮中內侍當場宣佈冊封她為郡主時,也沒見她臉上有多欣喜。
當時她從車內和伏廷一同出來,眼似乎還是紅的,一隻手藏在袖中,但分明與伏廷的手緊緊纏在一處,別人沒看見,曹玉林離得近,卻是看清楚了。
大約對她而言,從未想過自己有什麼是應該得到的。
棲遲有些心不在焉,是因為還在想著伏廷說的話,隨意點了個頭說:“那便去受個賀就回來。”
說著理了理鬢髮,出了屋門。
兩個婢女在外等候,一路引著她去了後院花廳裡。
廳中竟也備了酒菜,早已坐滿了大大小小官員的家眷,一見來人,只不過一道衣香雲鬢的身影,便忙不迭起身下拜,高呼:“拜見郡主。”
棲遲走至上方案後坐下,請她們起身落座。
眾人恭恭敬敬地又拜一拜,才起身坐下,而後由城守夫人領頭,舉了酒盞向上方遙敬棲遲。
棲遲端了酒盞,飲了一口。
其他人再敬,又稍稍飲了一些,一盞未乾,便放了下來,只當是受過道賀了。
伏廷早已下了令,不得大肆慶賀,底下官員也都是有數的。
畢竟如今都中還在二位皇子喪期,他們杯盞中所盛的都不是酒水,只是女子所飲的梅汁。
只不過多少也有些酒氣在裡面,棲遲不勝酒力,所以也只走個過場,只這一盞便不再飲了。
城守夫人也道:“夫人飲了一盞已是不易,這梅汁還是有些後勁的,尋個彩頭就好,如此足矣。”
眾人仔細妝點過的臉映在燈火裡,言笑晏晏地說著好話——
“夫人此後一定會榮寵加身。”
“聖人慧眼,儲君之位實至名歸。”
“……”
棲遲聽了無言,心說她們如何知道其中曲折。
片刻後,外面有婢女傳話:大都護命諸位家眷離去。
廳中眾人便不再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