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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廷抿唇,跨馬下來,幾步走到她跟前,裹著黑色胡靴的長腿停在她眼前:“各州已到收成之時,突厥應該按捺不住了。”
棲遲想起先前幾位都督夫人的閒談,也料到了,卻也鬆了口氣,因為聽他這麼說,便是事先防範,還沒攻過來。
“要往哪邊?”
他指一下東北面:“這裡攻不進,他們轉向了。”
棲遲點頭,忽而看見遠處的賀蘭都督夫人立在馬前,一隻手壓在馬上坐著的人胸口,在說著什麼,那位應當就是賀蘭都督了。
不僅是她,其他幾個都督夫人也都大同小異,各位都督或在馬上,或在馬下,幾位夫人都伸著左手按在他們胸前,說著胡語。
“她們在做什麼?”她小聲問。
伏廷轉頭看了一眼:“鐵勒胡部的規矩,女人在男人出征前都會這樣,祈禱平安。”
說完眼睛看著她,忽的嘴角一牽,轉身就走。
朝那頭的羅小義揮了下手,便是號令軍隊開拔了。
羅小義坐在馬上,眼從遠遠站著的曹玉林身上收回來,乾咳兩聲,轉頭去吩咐。
伏廷手抓住韁繩,正要上馬,感覺身後有人跟著,回過頭,就見棲遲站在身後。
她眼睛看著他,輕輕抬起一隻手,按在了他的胸口。
伏廷盯著她,又看著她那隻手。
“怎麼?”她眼神輕動:“我還以為你方才是想要我這樣的。”
他靜靜地站著,眼中沉沉然的兩點黑,如墨翻湧。
棲遲掌心裡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眼掃了掃左右:“我該說什麼?”
他不可遏制地笑了:“隨你。”
棲遲認真想了想,不好耽誤他時間,迅速地說:“那就平安。”
伏廷頷首,垂眼看了看她小腹,伸手撫了一下。
她收回了手,察覺四周都看過來了,耳後有些熱,若無其事地退開兩步。
伏廷上了馬,看一眼曹玉林。
後者朝他抱拳:“我這便送嫂嫂回去。”
他點頭,又看一眼棲遲,打馬往前。
大軍遠去,諸位夫人這才念念不捨地回頭,都湧到棲遲身邊來,又是一番道謝。
棲遲目送馬上的背影遠了,笑了笑,領著眾人返回。
※
伏廷去的十分及時,一如先前,橫擋在突厥的突破口處。
據說這次交了手,突厥先鋒受挫,撤退幾十裡,暫無所獲。
不過數日,曹玉林便探得了這個好訊息,帶回都督府裡。
是夜,棲遲坐在床頭,如常端起一碗溫補的湯藥。
新露一字一句告訴了她這訊息,順帶往她碗里加了勺蜜:“家主可以放心了。”
她緩緩喝完,點了點頭,又漱了口,安心入睡。
既然能抵擋這麼久,這次應當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躺在床上時,她無端地又回想起了手按在伏廷胸口時的那一幕,心裡迷迷糊糊地想:還挺準的。
因為易乏,她近來睡得多,很快便入眠了。
不知何時,外面突兀地傳出一陣急促的鼓聲。
棲遲被驚醒,睜開眼,又聽一遍。
又烈又響的急鼓。
眼前迷濛,似有一層亮光在跳躍。
她眨了眨眼,再三看了看那陣光亮,在床帳上拖曳出光影,飄搖躍動。
神思一下清醒了,她立即扶著小腹坐起,披上外衫,赤著腳便下了床,走到房門口,一把拉開門。
一股熱浪撲來,外面火光熊熊。
新露匆忙跑了進來:“家主,走水了!”
鼓聲急促,一陣又一陣。
她又急忙道:“不止一處,城中多處都走水了!”
棲遲往外看,院牆外也有火光,映亮了半邊天,不知從哪個方向冒出來的。
很快就有近衛來報:“夫人,是突厥人混入放火燒了城,可要回避?”
棲遲扶著門框,定了定神,搖頭:“城中防守嚴密,就算有突厥人混入也只是少數,興許是為了吸引兵馬回防的計策,先滅火。”
本也驚異,但聯想到剛收到的訊息,細細一想,突厥已到了不得不攻的關口,偏偏又一次被伏廷擋住了。
他們放火製造混亂,豈會不是聲東擊西,吸引開了前線的大部兵馬,便有機會攻入北地了。
近衛抱拳而去。
新露覺得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