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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太多人知道。
曹玉林沒說什麼,心裡卻覺得不應當。
當時在酒廬裡,伏廷那樣子她是看在眼裡的,分明是很在意這位嫂嫂,若沒什麼,不大可能會這樣。
她也不會說什麼漂亮話,只能照著自己對伏廷的瞭解來寬慰:“三哥不同其他男人,孤狼一樣的性子,向來說的少做的多,料想嫂嫂是受了委屈。但他是個頂重情重義的漢子,既然娶了嫂嫂,就絕不會對嫂嫂差的。”
說的都是實在話。
她是親眼見著伏廷如何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
他是個恪盡職守的軍人,可以為你擋刀擋槍,但恐怕不太會在嘴上哄這樣嬌滴滴的妻子。
棲遲衝她笑笑,點了點頭,算是聽進去了。
她知道那男人對她不差,便是眼下,也願意做她的庇護,但她要的又何止是不差。
她要的是他寵她,愛她,將她放在心尖上。
那樣,才會全心全意地向著她。
大約,是她太貪心了吧。
她轉頭,眼睛落在窗外一截挑出的枝丫上,臉上的笑漸漸斂去。
心裡想著,不能再如此下去了。
※
曹玉林離開那間主屋後,一直等在都護府的前院。
她也有耐心,差不多等了快有兩個時辰,才等到來人。
伏廷從府門外走入,步下生風。
她快步上前,抱拳:“三哥。”
伏廷停步,看見她在,瞬間沉眉:“有事?”
沒事她不會突然來到瀚海府。
曹玉林忙道:“沒什麼大事,我來送訊息,順便也是探望一下嫂嫂。”
伏廷這才鬆了眉目。
他眼往後院方向一掃,沉默一瞬,問:“她如何?”
曹玉林頓一下,才知道他是在問誰,愈發坐實了心裡的想法,道:“三哥何不自己去看看?”
伏廷嘴角一揚,手裡的馬鞭轉了一下:“忙。”
曹玉林見他一雙胡靴上沾了塵灰,的確是在外忙碌而歸的樣子,料想也不全是虛話。
她猶豫一下,還是開了口:“身為屬下,本不該過問三哥的家事,但也正因追隨三哥多年,更知你孤身一人撐著這北地的艱辛,如今理應有個自己的家了。”
她自懷裡取出一隻小袋,手心一張,從裡面倒出堆東西出來。
伏廷看了一眼,是幾樣混在一起的種子。
曹玉林道:“上次在酒廬裡,嫂嫂聽我說了三哥在扭轉北地民生,便指點我去尋一些易種好活的花果種子來賣,還指點了其他的法子。可見嫂嫂不是尋常的貴女,還是個精明能幹的女人。三哥既在意她,更要對她好才是。”
伏廷看著那把種子,說:“會的。”
自然會對她好,她是這北地的恩人,豈能不對她好。
他還欠著她一身債呢。
曹玉林見他答得乾脆,也就不好再僭越多說了。
她取出自己袖口裡卷著的一小條紙,遞給他:“雖無大事,但近來三哥還是多留心城中狀況。”
伏廷接過去,點了點頭。
曹玉林又抱了抱拳,出府走了。
伏廷將紙上訊息看完,不動聲色地撕了,走入後院。
直到書房門口,看見門虛掩著。
他推門進去,見到榻上倚坐著的女人。
棲遲坐在那裡,衣裙長長地自榻沿垂下。
她本垂著眼,似在想著什麼,聽到開門聲才抬頭看過來。
伏廷還沒開口,她先說:“你不去見我,只好我來看你了。”
他合上門,看她一眼,手上解了腰帶,褪去軍服,穿著素白的中衣,如往常一般,取了架上的便服換上。
心裡過了一下,的確有許久沒去過主屋了。
他隨手將腰帶一系,走過來,在她身旁坐下。
“看吧。”他任她看著,也看著她。
棲遲原本就伸著腿,他一坐,便碰到了她。
她的腳挨著他身下的衣襬,就靠在他大腿側,不禁縮了一下。
卻見他只是坐著,近來忙碌,那刀削似的兩頰瘦了一些,兩眼沉著地看著她,仍是那幅無事發生的模樣。
她便想起了來此的用意。
她眼睫顫了顫,那隻腳挨著他的腿,輕輕蹭了過去。
他腿坐下時繃緊,腳尖碰過的地方是一片硬實。
伏廷眼一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