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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南風心思不在婚姻上,對這樁突如其來的親事無所適從。她垂眸思索了片刻,方笑道:“此事您問我沒用,還需賢妃和紀王點頭,更何況還有皇上。”
“自然。”楊將軍摸著鐵青剛毅的下巴,笑出一口白牙,“那邊我自會去說,問題不大,關鍵是你樂不樂意?”
徐南風道:“多謝師父操心,再容我好好考慮考慮。”
楊將軍探身出窗,看了看樓下駐守的下屬,笑道:“那你仔細考慮一番,我還有軍務,先走了。”
徐南風站起身恭送他。
楊將軍將猩紅的戰袍抖開,披在肩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轉身望著南風,認真道:“若是你實在不放心,我可以安排你和紀王見上一面,正好今日要去紀王府一趟。”
今日?見面?
“師父,會不會太快了。”南風望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婉言推辭:“我還得趕回家用午膳,下次罷。”
楊將軍不再強求,點頭繫好戰袍:“也好,我先與紀王知會一聲。”
“我送您。”
徐南風將楊慎之送到大街上,正巧迎面有兩名年輕的小將踏馬而來。一名黑袍小將,與徐南風差不多的年紀,劍眉星目,五官英挺剛毅;一名白袍小將,年紀稍小,俊秀的面容上還帶著三分稚氣,正是楊將軍的兩個兒子,楊文和楊武。
徐南風幼時見過他們,便輕輕頜首示意,看著楊將軍上了馬,這才施禮笑道,“改日去拜訪您和師孃。”
楊將軍爽朗一笑:“好,我還等著收你的謝媒禮呢!”
徐南風笑笑,沒再說話,等到幾名武將策馬而去,她才轉身,匆匆往徐府趕去。
方才在茶樓敘舊耽擱了時間,她得趕在徐謂回府之前回去。
而街道的另一頭,白袍小將拉了拉馬韁繩,笑出嘴角的一個梨渦,在馬背上探身問道:“爹,您要給南姐姐說媒?”
“嗯。”楊將軍對這門親事十分看好,剛硬的面容上也多了幾分柔和,就跟自己嫁女兒似的。
“與誰家郎君結親啊?不會是大哥吧!”楊武戲謔地看了一眼與自己並駕齊驅的楊文,隨即露出一個誇張的笑容,“爹,你早知道大哥仰慕南姐姐對不對!”
楊文沒說話,面色不改,只是微微紅了耳朵根。
“楊武,不得胡說。”楊慎之瞪了二兒子一眼,沉聲道,“南風性格剛強,與你大哥並不合適。”
楊文耳根的紅暈褪去,他攥緊了馬韁繩,低頭沒說話。
楊武失望道:“啊,不是大哥啊,那你將她介紹給了誰家?”
楊慎之避而不答,恢復了往日鐵血的模樣,冷聲道:“謹言。”
“慎行。”楊武熟稔地介面,哀聲道,“我懂我懂,不問了。”
徐南風腳步輕急地趕回府,但還是晚了一步,徐謂的官轎先一步到家。
南風怕父親看見自己這身打扮會生氣,便繞道從偏門進。走到中庭時,張氏和丫鬟已簇擁著徐謂到廂房更衣了,南風不想與他們撞上,便停下腳步,躲在迴廊的拐角處。
“……我讓茹兒給南風送些宮釵去,畢竟是宮裡頭的樣式,妾身都捨不得用,孰料南風並不情願的樣子,看都不看那宮釵一眼,與茹兒吵了一架,便跑出門去了,穿的還是男人的衣裳。”
張氏聲音柔柔的,宛如出谷黃鶯,只是說出來的話半真半假,添油加醋夾槍帶棒,聽得在徐南風耳中宛如針扎。
“唉,也怪妾身無能,看不透南風的想法,捂不熱她的心。”
口蜜腹劍是張氏最拿手的戲碼。她作勢擦了擦眼角,聲音關切又無奈,一副受了委屈但又強忍著不說的模樣,可徐謂偏偏吃這一套。
他氣憤道:“她和她娘一樣,一介田婦,粗鄙是融入骨血中了的,倒是讓娘子受委屈了……”
張氏蹙眉,趕緊伸出柔弱無骨的手給虛偽順氣,溫聲道:“妾身不委屈,替郎君處理好府中瑣事,乃是妾身的職責所在,妾身甘之如飴。”
徐謂將張氏的手握在掌中,放緩了語氣道:“你也別急,方才葉娘提了段家的婚事,我也覺得合適,趕緊將她嫁出去才好,省得在家帶壞了茹兒。”
徐南風聽不下去了,轉身欲走,徐謂卻剛巧轉過轉角,看到了徐南風的背影,面色一沉,喝道:“站住!”
徐南風停住了腳步,深吸一口氣,待胸中情緒平復些許,這才轉過身行禮,竭力用平靜的語氣道:“父親。”
徐謂一身暗紅官袍,峨冠博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