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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言冷語,只安靜地聽著,並不插話。
皇帝又道:“徐家庶女,身份是低微了些。做個閒散王妃勉強尚可,若是再往上,便不夠格了。”
紀王聽出了父親的言外之意,無非是自己這一生只夠做個富貴閒人,當不成皇儲,南風也只配做一個王妃,成不了太子妃。
他心中有些蒼涼,嘴上的笑意卻是越發明顯,謙恭道:“承蒙父皇龍恩廣澤,兒臣守著紀王府,便已足矣。”
偏房中,賢妃娘娘從針線簍中捧出一身湖藍的新衣,玉手一點一點撫過新衣上的繡花紋路,嘴角掛著溫婉的笑意:“懷兒上個月來探望我時,我便開始做這身衣裳了,繡了一個月,他穿定會好看。”
賢妃的手很巧,針腳綿密,幾乎看不出痕跡。徐南風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葉娘常年耕作,手腳粗糙,縫補耕織尚可,卻繡不出這般亮麗的花兒來。入了徐府之後,她將畢生所有的精力都用來討徐謂的歡心,徐南風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穿過母親做的新衣了。
她由衷讚歎:“少玠穿什麼都好看,何況母妃手藝這般好,金絲銀線繡的栩栩如生,便更是錦上添花了。”
“好孩子,嘴這般甜,難怪懷兒心心念唸了你許久。”
徐南風也笑了,並未深思賢妃那句‘心心念唸了你許久’是什麼意思。
賢妃拉住徐南風的手,溫柔地摩挲她的手背,嘆道:“皇上向來不喜懷兒,你嫁過來,苦了你了。”
徐南風忙道:“沒有的事,王爺待我很好。”
“這點我倒不擔心,我十月懷胎生的兒子,我最瞭解。他生性良善,又重情義,這深宮大院中的龍子龍孫鬥得你死我活,唯有他守著兒時的那一丁點兄弟情義,不忍傷害任何一位手足。”賢妃秀麗的柳眉輕蹙,眸中縈繞著淡淡的愁,“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早已捲入了漩渦中,他的眼睛……”
這是賢妃永生的痛楚。
她眼眶發紅,側過頭去,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半晌才深吸一口氣,朝徐南風露出一個蒼涼的笑:“在他最失意的時候,你是唯一願意接近他的姑娘,你不知道,當我聽說你願意嫁給懷兒時,心裡有多開心……他終於,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徐南風心想:我也終於,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如同兩個殘缺的靈魂彼此契合,終於找到了前進的理由,找到了心靈的歸宿。
賢妃笑著說:“南兒,你與懷兒要好好地過日子,好好地活。”
徐南風用力地點點頭。
賢妃像是卸下了心中的重擔,溫柔地將她鬢邊垂下的髮絲別到耳後,又道:“我兒,你站起身來,為娘給你量一量,下月也給你做件新衣。”
第22章 恩人
賢妃同紀王一樣,是個溫柔有趣的人,徐南風與她聊了半柱香的時間,再回到大廳時,皇帝已經離開了,只剩紀王一人安靜地坐在案几旁品茶。
聽到她們交談的聲音靠近,紀王微微側首,含笑道:“看來,母妃與南風相談甚歡。”
“可不是麼!我一見到南兒,打心眼裡喜歡得緊,又聽話又有見識,比惜月那丫頭不知強多少。”說到此,賢妃又轉而對南風道,“對了,我膝下還有一個寄養的姑娘,名喚惜月,排行老九,大家都叫她九公主。”
徐南風抓到了關鍵字眼兒:“寄養?”
“是呢,說來這丫頭也是可憐。她生母本是雜役宮女,因生得貌美,偶然間得到了陛下垂青,有了身孕,生下惜月後沒多久便因病逝世。陛下本將惜月交給皇后教養,無奈惜月太過頑劣,皇后不喜,便又送到了我這兒。”
賢妃握著徐南風的手,對小夫妻倆道:“若是不嫌棄,我讓惜月常來你們府上走一走,也好讓南風教教這個野丫頭。”
徐南風有些想笑。她在徐府上下眼中就是個野丫頭,賢妃讓她教九公主,豈不是誤人子弟?
紀王放下茶盞,順著話茬道:“說起來,已有許久未曾見過小九了。”
賢妃嘆道:“年初她行了及笄之禮,到了出宮建府的年紀,陛下有意將她指婚給雲麾楊將軍的長子,她不願意,便藉口去平安寺祈福了,要為皇上和蒼生吃齋唸佛小半年。算算日子,月底也該回來了,只是怕趕不上瓊林御宴。”
紀王道:“好在父皇並不如何關心來儀殿的人,否則以她的鬧騰性子,還不知要吃多少苦頭。”
賢妃柔柔一笑,又將話題扯回徐南風身上,道:“所以你該慶幸自己娶了個賢妻,既不鬧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