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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的溝裡,海布里達光著屁股,哼哧哼哧地在挖著泥巴,脊樑上滿是傷痕,絲毫不顧忌一日比一日寒冷的天氣,這也是對他的懲罰。其餘的幾名三聯隊兵士與宿營奴隸們,正在壕溝上面插著削尖的木樁,充當鹿砦。
這鬼天氣,真的很冷了,卡拉比斯抓了抓很久沒洗的亂糟糟的頭髮,現在也進入冬季的,陶魯斯山吹來的冷空氣簡直連吸兩口都會覺得咽喉的刺痛。
“嘿,海布里達,你掘壕溝的姿勢就像一條狗。”對面,阿米尼烏斯和薩法諾站在那裡,打趣到——但他倆看到海布里達抬起頭,一副怒目金剛的模樣,就識趣地閉上了嘴。薩法諾從懷裡取出一個酒壺,扔了下來,海布里達接住,咕嚕嚕地喝起來,然後問:“兩天前的繳獲,兌換得如何?”
“如果隨軍販子多的話,我們聯隊起碼搞了這個數。”薩法諾舉起了四根手指頭,大概意思是四萬塞斯退斯,“不過現在整個軍團的承包商只有一個,他媽的肆意壓價,最終只換到了這個數。”薩法諾又合上了兩根手指,“海布里達,你的膽子還真大,可惜了,要讓你成功搞好那冠冕,也許真的能弄到十萬的數目。”
“他媽的路庫拉斯,他媽的烏泰瑞斯,他媽的倒黴的七軍團。”海布里達罵著,朝溝裡猛地吐了口吐沫,然後又問:“現在這兩個,怎麼分配的?”這時,他突然發現了卡拉比斯就坐在旁邊,立馬從屁股上摳下塊臭泥巴,“啪”地砸在了卡拉比斯的臉上,百夫長就是百夫長,標槍扔得準,臭泥巴扔得也很準。
“豬玀,滾開。”前任百夫長簡潔而憤怒地說到。
卡拉比斯抹去了眼角上的泥,臉頰生疼生疼的,要是擱在他所處的時代,早就生氣了,但他頭腦還是冷靜的,明白自己先在的處境,於是就急忙背過身子,乖乖地挪到了五米開外的地方。
海布里達很是生氣地與阿米尼烏斯、薩法諾說著什麼,語氣又快又激烈。
這會兒,一陣悠揚的號聲,他們旁邊營寨的壕溝上的橋上,一排手持第十一軍團徽標的掌旗官,魚貫自寨門而出。
“這他媽的怎麼回事?”壕溝裡的海布里達仰著頭,對橋上的掌旗官們喊到,對方佇列裡一名鎧甲華美威風,滿身都是金銀掛飾的多色馬鬃盔的百夫長,對著海布里達輕蔑地伸著手指回喊:“第七軍團的娘們,下面攻克特格雷塞塔的光榮,屬於我們十一軍團了,你們就跟在我們的屁股後面,也許能分享點殘餘的戰利品。”
“這就是十一軍團的首席百夫長了,不愧是金槍魚路庫拉斯的嫡系,咱們可就是吃苦在前,吃甜在後了。”阿米尼烏斯眯著滿是魚尾紋的眼睛,諷刺道。
“混蛋!”海布里達惱火地抓了抓屁股,無計可施。
這時,寨門塔樓上幾名傳令官對著下面喊:“誰他媽的是三聯隊的?主帥召喚,輔助兵海布里達,宿營奴隸德米特留斯,還有奴隸卡拉比斯三人,有事情要垂詢。”
海布里達刷地臉色就慘白了,一定是卡拉比婭,不,什麼王女阿狄安娜這小妮子,在路庫拉斯面前參了他一道!這下真的完毬了。
“卡拉比斯,混蛋卡拉比斯,哥早該在卡拉比行宮裡,把你和那小娘們一起剁碎掉!是吧,是你向上面告密的是吧?還是你和那小娘們串通好的,來害哥,嗯!?”一路上,依然光著屁股的海布里達,對卡拉比斯持續地恐嚇,並推推搡搡的,胯下的那話兒晃個不停,卡拉比斯也只好來個不忍目視,不忍耳聞。
當全身赤條條,滿是泥巴和傷痕的海布里達走入路庫拉斯的掛著金鷹的營帳時,鬧得在場參加宴會的男女都很尷尬。卡拉比斯瞅見了,坐在客席華美毛毯上的阿狄安娜,此刻她穿著上身如扇貝形狀的純白色條紋裙袍,肩膀上擁著灰色的貂皮圍脖,栗色的頭髮如雲般,全身琳琅滿目的首飾光芒四射,目光流轉,美豔動人,再不也是當時那個髒兮兮的中毒小丫頭了。
但是她還是那副臭脾氣,當他們進去時,她正在和路庫拉斯爭辯著。
“憑貴軍的給養與人數,在索菲尼取得勝利,實屬僥倖。亞美尼亞王的實力可不止這些,他還是大批的後繼隊伍會來參戰,貴軍還是早退為妙,一個均衡的停戰協議,對大本都、羅馬與亞美尼亞都有莫大的好處。”
路庫拉斯優雅地用雙手十指交叉著拖著下巴,慢悠悠的眼神看著激動的阿狄安娜,就像看著自己不懂事的淘氣女兒般。而克勞狄則一塊塊吃著肥美的烤肉,眼睛死死盯著對面一樣眼含慾火的奈薩,好像要把她也一塊塊撕扯吃掉般,兩人在空氣裡互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