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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騾馬套上馬銜,囑託了馬伕幾句後,對坐在車上大腹便便的波蒂,還有抱著鴿子籠的帕魯瑪說到。
“放心,卡拉比斯,我會注意的。”車邊的範倫玎娜回答道,她剛把淡黃色的頭髮剪短,像個英氣勃勃的男孩。現在這種態勢,她和帕魯瑪無法在繼續課業了,同學們大多都走上了街頭了,據說還有個貴族孩子,因為執拗要追隨喀提林的政治主張,被他父親在家裡的後花園親手用棍棒給打死了。
“我寧願你死。”這是他父親看著血泊裡骨肉的屍體,說的唯一一句話。
卡拉比斯笑著拍著範倫玎娜的腦袋,而後看了靠在車軾上的帕魯瑪,小傢伙盯著養父,說了句話:“我會保護波蒂的,如果真的擋不住壞人,我就殺死她,再殺死自己。”
聽著養子這蹩腳的拉丁語,卡拉比斯不知道是該笑,還是哭。
波蒂笑著,塞給他一個小木像,舒展手掌,是個抱著潘神蹄子上的胖娃娃,憨態可掬,“我和利奧會平安無事的,這傢伙整天在肚子裡踹著我,肯定是個天生的軍團戰士。保管著它,家神會庇佑我們的。”
目送著騾車粼粼,消失在橋面上的霧氣裡後,卡拉比斯便一路回裘可拉大街的公寓去,結果在司閽處,看到個身配銘牌的金髮年輕奴隸。
“我的主人克拉蘇,夜晚會在他的府邸宴請您,務必請您賞光。”
聽到這個訊息,卡拉比斯心中有很大的納罕,那個之前很囂張的克拉蘇,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但他還是決定去瞧瞧情況,現在羅馬城的萬事,莫不與喀提林與西塞羅相關。
第10章克拉蘇的宴請(中)
克拉蘇的門庭,與庇主路庫拉斯很不一樣,路庫拉斯是那種恨不得把金錢全部蕩盡的感覺,普來瑪的奢華無度就是典型,據傳他的衣物間裡,有整整一百件腓尼基紫長袍。而克拉蘇不同,當卡拉比斯進入他家的花園時,感覺就是一種淡淡的寂靜,建築物的裝潢與修飾都很樸素,但卻透著一種友好,事實也是這樣,克拉蘇不會反對任何人到他府上叨擾一頓餐飯。只有在生意或者辯護上有矛盾,他才會與你針鋒相對,而且手段狠辣,絕不容情,在這座城市裡,雖然克拉蘇顯得十分懶散,但沒有人敢來惹他。
庭院裡,兩側有一排排房間,知情人士說,這是克拉蘇賬務會計的工作地點,好幾十個高等奴隸充任,每天從早到晚都在稽核、購置或出售各種產業,當然也在算計競爭對手,這是這座庭院的另外一副面孔。
終於,站在前廳的克拉蘇,看到卡拉比斯就笑起來,一雙深凹進去的大眼睛,滿是魚尾紋,但和凱撒的不同,充滿了一種城府與市儈,他絕對是那種有錢捨不得花,每時每地都在考慮如何奪取更多資產的角色。“年輕人,我為之前低估你而感到抱歉,你現在完全有資格和我坐在一張餐桌上,討論任何友情和生意上的事宜。”
隨後,一位很有精神的年輕人走了出來,興奮地對克拉蘇說“父親,西塞羅何時會來到”。克拉蘇臉上掠過一層陰雲,但還是笑起來,說我知道兒子你是西塞羅的崇拜者,這位尊敬的執政官閣下,很快就會來的,你要稍安勿躁。
待到卡拉比斯揀了個很不起眼的位子坐定後,賓客們陸陸續續都來了,果然有西塞羅,但這執政官對小克拉蘇的殷勤,明顯有些心不在焉,說直接點,他和克拉蘇感情一向不好,今晚來此也是勉為其難。
宴會上的食物,遠遠不如庇主路庫拉斯的精美奢華,大多是些日常的肉食、海鮮與豆類,認出卡拉比斯的一幫騎士、自由民,都圍上來纏著他談各種各樣的投資和生意,不勝其煩,但很快宴會上的焦點出現了——西塞羅與克拉蘇發生了激烈的牴牾。
“您在擔任監察官期間,並沒有擔負起應有的職責,這點和小加圖不啻有天壤之別。您從不統計人口,也不整理更改元老的名單,讓喀提林這樣陰謀者繼續混跡其中,難道不是您的失誤嗎?”西塞羅率先忍受不住,他本來來此赴宴,是想爭取克拉蘇,聯合他對喀提林做堅決的鬥爭的,此時的喀提林,已經公然宣佈,要競選下一年的執政官。
這是西塞羅絕對不能容忍的,所以他這段時間,在任何場合都不放棄對喀提林的攻擊,說他有蓄意謀反的徵兆。
克拉蘇雖然心中有怒氣,但還是看在兒子的面子上,冷靜地開導西塞羅:“尊敬的執政官閣下,我也有主張的,我主張授予山南高盧地區充分的公民權,享受拉丁城邦同等待遇。”
“那是因為您的生意在哪,您需要共和國為你的商業拓展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