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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來擠去,他大聲而可憐地抱怨:“這個國家糟透了,因為像我這樣的根本很難聽到協和神殿的聲音,當特選的父親們(特選父親,指元老)把我們這些民眾的耳朵堵上時,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更出乎意料的是,尤利烏斯。凱撒就好像特別清楚地聽到了這老人的話語似的,在他面前停下了匆匆的腳步。
第5章措手不及(下)
其餘的元老們當時根本忽視了這位抱怨老人的存在,他們還在對著人群應答些什麼,繼續朝街道上走,但民眾卻注意到了站在老人身邊,恭謙地彎腰聆聽對方抱怨的首席執政官凱撒。
這樣,協和神殿周圍原本甚為喧譁的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元老們看著凱撒和老人,也不好意思地停了下來,這時凱撒見已吸引了大夥兒的注意力,便發出較高的聲音和老人繼續對答,“你說你也是蘇布拉區的特布里斯選民?那我問你,你把票投給了生長在蘇布拉區的我嗎?”
“不,我把票投給了比布魯斯閣下,因為他為這張票出了五百塞斯退斯,而你的sequestre只肯給我三百五十塞斯退斯。”老人把乾枯的手放在耳朵邊,大聲大氣地回答著凱撒,好像他的聽力頗為不濟,而且他的話在協和神殿廣場上引起陣鬨笑,但倒沒人為此激憤,哪怕是小加圖,因為這根本也是羅馬城裡的某種“規則”,不管你願不願承認,它就好好地存在於那裡,比布魯斯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衝著那老人做出個感激的手勢。
“你剛才抱怨的理由是,不知道我們在協和神殿裡整日都在商議著什麼事情,也不知道國家會以何種政策對待民眾,是不是?”凱撒繼續問道,他的話好像也是說給在場所有民眾聽得,此言一出,立刻激起了民眾強烈的反應,許多人開始喊出和這老人一樣的抱怨,他們說自己不知道農耕和行事的歷法。不知道社稷祭典上占卜的結果。甚至連元老們對國是方針的表決他們也被矇在鼓裡。很多市民大會上的表決意向他們在投票前都是聞所未聞,投票完也是雲山霧罩。
結果,首席執政官甩了下純白色的長袍,登上了高處的臺階,這樣他就能讓所有的人好好地看到他,凱撒即興發表了通演講:“其實在遇到這位老人前,我的一位幕僚就對我說過,羅馬的政治是共和的。也是民主的,它脫胎於希臘人的投票制,也有著拉丁公社的古樸農風,貴族與平民都應該共享對這個國家的治理權與知情權,我的那位幕僚最後的一句話讓我印象很深刻,他說‘若民眾對國家的律法宣誓服從,就該勸說他們聽從律法上的命令;若民眾對國家的律法充滿著懷疑,就該把其間的道理明確給他們知曉’。但現在卻出現了許許多多和這老人相似的抱怨,我們必須傾聽,因為民眾根本不知道我們這些披著紫白相間袍子的傢伙整日在閉塞的協和神殿裡在說些什麼。”當凱撒自嘲地把元老們。包括他自己用俚語“傢伙”來稱呼時,民眾們都高聲歡笑起來。並對凱撒報以熱烈的喝彩掌聲,而小加圖則開始臉色氣得發青,他似乎猜到了凱撒下面要說些什麼了。
果不其然,凱撒隨後將左手平伸著抬起,“此月既然是我的執政月,我就現場宣佈第一個施政方案,那就是設立actasenatuspopuliromani,就是把每次庫里亞大會後,元老院集會中議事的流程和內容,在大廣場的矮牆上張貼出來,讓所有的民眾都能看到,並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理解!”
民眾對凱撒的“開門方案”報以激情的呼喊,這種呼聲全被街道邊多慕蒳小酒館前的李必達看在眼中,“你這又是出了什麼鬼點子?你個促狹鬼。”大胸脯的老闆娘給他端上了一杯酒水,好奇地問道。
“什麼鬼點子?那就是多慕蒳你,每天在去魚市採購時,路過大廣場,就能看到之前元老院的父親們在商討些什麼內容。”李必達喝了口酒水,說到。
多慕蒳把手不屑地一抬,“那些披著長袍的老傢伙說的東西,和我這種沽酒賣色的有什麼關係,羅馬的航船不是一直操控在這幾百人的手裡嘛。”
李必達微笑而有耐心地給多慕蒳解釋:“確實,國家的很多事情,單個民眾沒辦法干涉,但你得想想這種現象從何而來?就是因為元老們採用的是‘秘密會員制’,民眾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商討什麼,自然被排除在權力圈子外,這是種聲音的壟斷。我們時代的有權有勢者——元老院的特選父親,神廟的占卜官與祭司,法庭的法務官和律師,莫不是採用了這種壟斷聲音的方式,只要他所在的世界,只有他能發出並解釋聲音,那麼他的權力就自此穩固了。而凱撒現在做的就是,打破這種壟斷,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