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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能依仗的不過是高盧騎兵,而在過去十四年裡,高盧騎兵在他眼裡就是弱雞的代名詞。
日耳曼騎兵的突擊,是密集的,忘死的。也是極其強悍的。他們在馬上訓練有素。幾千名騎兵跑動起來就像個滾滾碾壓的大鐵桶,互相牽連,無懈可擊,擋在前面得無不粉身碎骨,前哨的愛杜伊和塞廣尼騎兵幾乎一下子就崩潰了,沒辦法的七軍團和十軍團只能列成大隊方陣,和這些野蠻的騎兵硬撼,前面是廝殺聲震天。後面的李必達和阿庇斯的兩個輔兵軍團,雖然很擔心兄弟部隊的戰況,但現在也只能遵循總督的要求,用木頭和壕溝開始圍起野戰工事來。
而後,就在許多人扛著十字鎬站在壕溝邊上時,塵土如雲捲起,約莫兩千名日耳曼騎兵,披著長身鎖子甲,將盾牌統一換到右手處,馬鞍下的斯巴塔砍劍的光芒耀眼。列著縱隊不知從何方殺出,帶著嘲弄的笑聲。大搖大擺地自十一和十二軍團所築的木柵前風般掠過,“這些混蛋要幹什麼!”急忙戴上頭盔的米盧,跑到壕溝邊喊到。
李必達騎著白色的貓頭鷹,很沉著地隔著壕溝,並向和他們小跑了一截,隨後折回來,對有些驚慌的百夫長們喊到,“沒關係,他們是穿過我們的結合部,要去對面的杜克斯山,大約要切斷貝桑松和我們營地間的糧道。”
一下子所有百夫長都沉默了,這還叫沒關係?
於是接下來的三日內,貝桑松城的補給,只能透過小舟,橫渡雷努斯河運來,且在營地邊不時遭到小群色韋弗人騎兵的襲擊,被殺死了不少軍奴,恐慌和畏戰的情緒又開始在剛剛築好的軍營裡流傳起來,惹得李必達在木柵後設定不少蠍子弩,下令兵士們看到有色韋弗人的身影,就不問青紅皂白地射,這招雖然容易誤傷己方,但還真的有效,起碼不日後營地和貝桑松間的水道太平了不少,外面躺著不少日耳曼人和羅馬軍奴的屍體,幾頭無主的騾馬在其間彷徨地走來走去。
“現在的態勢是,我們的營地修築成功了,能容納四個軍團前進作戰,但一股相當數量的日耳曼人騎兵也穿了過去,駐留在杜克斯山不斷地抄掠糧道,襲擊高盧部落送來的給養和兵員,我軍卻是無可奈何。”四個軍團的聯席會議上,沒有凱撒和拉賓努斯在場,便由阿庇斯主持,即便是凱撒最信任的十軍團司令官色克底流斯,也甘心將聯合指揮權讓給了這位。
“當今之際,兵士們又被敵方的騎兵給震懾住了,很多百夫長焦躁地希望儘快和色韋弗人決戰,這是種危險的思想。”阿庇斯接著說道,“所以我請求各位司令官和護民官,約束好自己的陣營,固守木柵和壕溝,靜心等待總督閣下的下一步指示,面對敵人的挑釁,要不理不睬,艱苦的築壘工作讓新兵去做,可以消磨他們的銳氣,而防務讓老兵去做。”
結果,無決定意義的小規模騎兵戰,在接下來三天裡,連續不斷地進行著,大部分結果依舊是色韋弗人勝出,而愛杜伊人落敗,整天營地四周都是喊殺聲,李必達就帶著薩博等人,站在木柵後細心觀察日耳曼式的騎兵戰,薩博經常是咬著嘴唇,邊在臉上拭去灰塵和汗水,便不斷地在莎草紙上細心地畫著道道,他在統計總結日耳曼騎兵進攻作戰的規律。
日耳曼騎兵在衝鋒時,是以方陣性質的,他們其實不太擅長單人在馬鞍上的纏鬥,而是集合在一起,用矛和砍劍突出條血路,而且之前和談時阿利歐維斯圖斯辯解得也沒錯,每位色韋弗貴族騎兵確實都跟著一名侍從,這侍從有時候步行持飛矛掩護馬上的主人,有時候還能抓著主人的馬鬃或馬尾,用腳和主人一起疾馳或突襲。
看來這侍從就是日耳曼騎兵戰鬥力的倍增器啊。
而李必達就沉默不語,看著側邊傍晚霧靄裡的杜克斯山的星星點點的火把出神。
入夜,杜克斯山下一群粗蠻的色韋弗騎兵,笑著叫著攔住了名倒黴的羅馬傳令兵,一名騎兵先是將長矛舉過頭頂,斜著朝下扎入了那傳令兵的後背,對方慘叫聲墜下了馬背,隨後另外名色韋弗貴族跳下來,揮劍刺入了還在扭動的傳令兵的後脖子,鮮血鋪灑在整個草地上,那貴族從死者的匣子裡翻出一疊字板,覺得毫無趣味,反正他也看不懂拉丁文,就把字板隨地一扔,翻身上馬,和同伴呼喝著,掃蕩別的獵物去了。
那死去的傳令兵的手下,還擱著塊染血的字板,上面刻著“卡拉比斯。埃米利烏斯。高乃留斯。馬可斯f。李必達烏斯,致親愛的波蒂和子女們。。。。。。”血漸漸將字的紋理滲透,又慢慢變成了和黑夜一體的暗色,渾噩不清。
第34章卑言甘語(下)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