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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心,隨魏年出了門。魏年一見陳萱便覺氣不順,步子走的既大且快。
陳萱不急不徐的跟在後面,一時,便被魏年落下一大截。
待再過了兩條衚衕,陳萱已是徹底尋不見魏年了。她知道,她是永遠都趕不上魏年的腳步的。
魏年這樣的英俊,有才幹,高不可攀。
好吧,既不可攀,不如不攀。
她雖尋不見魏年,卻也知道叔嬸的住處,於是,陳萱便按著自己的速度,慢慢的走。倒是沒走多遠,就見魏年怒衝衝的過來,劈頭便是一句,“你哪兒去了!”
陳萱看他如同一頭髮怒雄獅,慢悠悠道,“看你走太快,我跟不上,就落下了。”
魏年完全不想自己剛走的有多急,反是一腔怒火發到陳萱頭上,“跟不上你不會喊我一句,你啞巴麼?”
陳萱知道,魏年平時並不是這樣的人,他是真的不喜歡她,厭她賴上他,才會這般。當年,魏年知道她要回鄉下時,對她既客氣又友善。所以,她與魏年的矛盾只是來自於他們彼此這一樁完全不相宜的親事。陳萱不想聽魏年這麼臉紅脖子粗的嚷嚷,也不願意總看魏年的冷臉,她輕聲道,“魏年,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我其實也知道配不上你,我想著,什麼時候,有個合適的時候,老太太老太爺看咱們實在過不到一處,不如就跟他們兩位老人家說一聲,我還回鄉過我的日子。你覺著,如何?”
如果說魏年先前還是一頭髮怒的公牛,聽陳萱這話一出,魏年立刻彷彿被人施了咒法,他當下也不渾身冒火喘粗氣了,他懷疑的看向陳萱,問她,“當真?”
陳萱點頭,“我早知配不上你。可我家裡,爹孃都過逝了。我要是不嫁,叔嬸得以為我腦子有病。等長輩們知道,咱們實在過不到一處,也不會勉強的。”
魏年雖然看不上陳萱,不過,聽她這樣說,魏年終是道,“這不是配不配的事,咱倆自小沒在一處相處過,誰也不瞭解誰。你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樣做親,都是以前的舊風俗,封建沉痾。現在年輕人都不這樣了,就咱家,還什麼娃娃親,俗氣!你能想通,再好不過。”
魏年細心的接了陳萱手裡的幾樣細果子點心拎著,道,“你們女人家,走不快也沒法子,慢慢走吧。你不知道我一回頭,沒見你,嚇我一身冷汗,以為你丟了哪。”
陳萱笑,“這怎麼會丟。”
因著陳萱說了以後會離開魏家的話,魏年心裡覺著,這簡直是撥開烏雲見月明,更是想著,陳萱雖則生得村氣,心下倒是明事理。於是,待陳萱便極和氣了,魏年道,“你這不剛來北京城,怕你不識路。”細心的與陳萱說李掌櫃家的住處。
待到李掌櫃家,魏年的表現更是和氣,待陳叔陳嬸亦是極好,還拿了塊大洋叫李掌櫃太太去外頭叫了酒席,中午一道吃的酒。陳嬸子見姑爺和氣,拉著陳萱說私房話,問姑爺待陳萱可好。
陳萱道,“都好。”
陳嬸拍拍陳萱的手,眉開眼笑,“我就知陳萱你是個有福的,待以後,可別忘了拉幫你弟弟妹妹。”這說的是叔叔家的堂弟堂妹了。
陳萱原就寡言,嬸子如何說,她如何聽罷了。
魏年事情多,也不過飯後略坐一時,就叫著陳萱回去了。陳叔陳嬸一直送到門外,陳叔道,“我們明兒也就回老家了。阿萱你好生與阿年過日子,把阿年服侍好了,你一輩子的福氣。”
陳嬸附和,“是啊,小兩口好生過日子。”
陳萱沒說話,魏年則是八面玲瓏笑意晏晏的模樣,“我們都記得了,叔嬸,你們就回吧。”
陳叔陳嬸還是看他們走遠,方回院去了。
回家時,魏年卻沒用走的,他直接從路上招了輛黃包車,帶著陳萱坐車回的家。路上還問陳萱,“你以前沒坐過黃包車吧?”
陳萱不要說以前,她兩輩子都沒坐過,乍一上去,陳萱緊張的雙手緊攥,手指扭的跟個麻花一般。魏年側著身子安慰她,“沒事的,穩的很,你別太緊張。”於是,陳萱更緊張了。
到家時,陳萱僵的都動不了了,還是魏年扶她下車。魏年笑,“你可真是的,這都怕。城中還有電車,汽車,以後坐的時候多了,那你怕不怕?”
陳萱心說,我以後都是在你家幹活,哪裡會出去坐什麼電車,汽車的。
魏年給了車費,扶著陳萱進門,趕上魏金在廊下倚著廊柱子哧拉哧拉的納鞋底子,見二人回來,唇角一撇,笑道,“怎麼倒是扶著回來的?可是回門累著二弟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