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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忘了這是我拿錢買的果子種吧。這可是我的果子,就一個都不叫我吃?!”
“哎,這得放著賣錢哪,待以後長多了你再吃,還不一樣。”魏老太太哄著小閨女道。
魏銀退一步,“那我不多吃,我就吃一個都不成?”
魏老太爺將手一揮,做主了,“行啦,叫阿銀吃一個唄,也不差這一個果子。”
魏老太太親自跟出去,指了個小的叫小閨女摘了,魏銀洗洗吃了,說,“就是這個味兒,果然還是自己種的好吃。”
魏老太太問,“比那什麼東餐廳還是西餐廳的好吃?”
“那是當然啦,咱們這草莓多新鮮。”
魏老太太直唸佛。
原本,摘了這些草莓,魏老太太已經很心疼了,結果,大閨女起床後,見著草莓長成,哪兒能不吃啊。尤其還有倆外孫,這年頭,外甥是舅家的貴客,既然傑哥兒幾個都吃了,趙豐趙裕自然也要有份。於是,魏老太太親自瞧了,又摘了三個,給這母子三人,剩下的,魏老太太是說什麼都不叫動了的。
魏年是個商機極敏銳的人,他吃過早飯,在廚下找了個青瓷碗,又尋來個紅漆食盒,想了想,又出了趟門,卻是弄了一大碗冰來,將碎冰鋪在碗底,上襯一塊白絲絨,之後,擺上滿滿的草莓,之後,魏年就出門去了。
當天下午,魏年就找了個穿西裝的男子過來,請那人看過草莓,那人見草莓種的不多,但這一片小園子收拾的極齊整,還標記了寫了數字的木板,那人不禁道,“好生精細,不知這草莓是府上何人所種?”
魏年笑謙,“是家內子所種。說來,這草莓以往沒見過,內子偶然遇著幾粒草莓種,日夜操心,最終只活了這幾株。就是這幾株,她也去京師大學堂翻看了許多種植方面的書籍,每天打理,方結出了果子。”
“看得出來,看得出來。”那人親自進了籬笆門,摘了個草莓嘗味兒,果然與魏年送去的是一樣味兒。
倆人在籬笆旁說會兒話,就出了魏家,待魏年再回家,就說這生意談妥了。
魏金忙問,“多少錢一斤?”
魏年本是想說的,不過,看到這個大姐,魏年就把那話嚥了回去,一幅不耐煩的模樣,揮揮手,“你們婦道人家,哪裡懂什麼生意,不勞你操心,我自會同爹說的。”
魏家也的確沒有女人插手生意的規矩,魏金撇撇嘴,哼一聲,不再多言。
當晚,魏年親自同他爹魏老太爺說了一聲,魏老太爺笑,“生意雖不是大生意,這價錢還不錯。”
魏年向來心思靈動,他道,“還有件事想同爹你商量。”
“說吧,什麼事?”
“阿銀跟我嘟囔哪,這草莓是她出錢買的種子,是我媳婦天天侍弄。”魏年道,“我想著,待這東西賣了錢,多多少少的,給她們個喜兒,也省得阿銀嘟囔。”
雖不是大生意,可小閨女和小兒媳的確是首功,魏老太爺一輩子做生意的人,笑,“成,你看著辦吧。”
魏年應了。
草莓一直結果到五月底,而且,雖是頭一年種,掛的果子也還成,除了不禁放,沒什麼缺點。
到成熟的高峰期,基本上每天早上魏年都是讓陳萱摘了草莓,他立刻坐黃包車給飯店送去,這時的草莓,最是新鮮。有時侯,飯店還會派夥計過來摘一些。
待果子多的時候,陳萱還偷著給了許家姐妹幾個,叫她們嚐個味兒。因是貴重物,陳萱也捨不得多給,何況,就這樣,她還擔著風險哪,倘叫魏老太太曉得,定要急眼。
魏年每次賣草莓得了銀錢,都會交給陳萱收著,順帶叫陳萱記賬。
到草莓最後也沒什麼了,魏年同飯店那邊說一聲,晚上叫陳萱把賬算出來,看賣了多少錢。陳萱算半天也沒算清楚,無他,算術啥的,陳萱只會掰著手指算,這一個多月的賬,實在算不過來。
魏年笑,“這得有空教你撥算盤了。”
陳萱一直在學認字,她現在學完了《千字文》,《增廣賢文》也背會大半了,陳萱最想多學些東西,聞言立刻道,“現在教我,我一準兒好好學。”
魏年一手撐著炕桌,與陳萱道,“去西配間把算盤拿來。”
陳萱聽話的緊,馬上就去西配間抱了算盤來,魏年接了算盤在手裡嘩嘩一甩,那算盤珠子,便是上面的頂上格,下面的頂下格了。之後,魏年一手拿著陳萱記的賬,一手打算盤,眼睛只看賬本,另一隻在算盤上撥算盤珠子的手,噼哩啪啦的陳萱眼花繚亂,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