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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萱道,“上次做的旗袍,還有件湖藍白荷綢的,我還沒穿過,到時,我就穿這身。”
魏年表示滿意。
好容易把魏老太太的工作做通,出門時,魏年看陳萱一身湖藍白荷綢的旗袍,倒也體面大方,就是底下一雙同色的繡鞋,魏年不大喜歡,現在女人穿旗袍,配高跟皮鞋才算時髦。不過,魏年也知道,陳萱不大出門,就這幾身新衣裳,也是他從櫃上拿回的料子,陳萱才做的。魏年也沒說什麼,直接帶著陳萱去了王府井的東安市場。
陳萱道,“那一回,我跟大嫂、阿銀去東菜市,經過王府井這塊兒,就覺著,可真是個熱鬧地方。”
“那是。這裡為什麼要王府井啊,就是因以前附近都是王府。這塊兒可是一等一的好地方,再往西就是皇城了。”魏年是生在北京城,長在北京城,對北京城的地理非常熟,很能說出些門道典故。魏年又同陳萱說,“這東安市場為什麼叫東安市場,就是因臨著東安門,就叫東安市場了。聽說原本是幾個太監出資建的,後來,皇帝都叫趕出京了,這北京城也是亂糟糟,叫些兵痞搶了一回,一把火燒的精光,現在的東安市場,是重建了的。不過,現在更好。”
陳萱點點頭,待坐著黃包車到了,陳萱才說,“這兒不就離你家鋪子很近麼。”
“本來就很近。”魏年笑著給了車伕車錢,陳萱說,“這麼近,幹嘛還要坐車啊,咱們走著來不一樣。”坐車還要花錢。
魏年道,“你就這樣不好,錢賺了不就是要花的。”
陳萱不大讚同魏年這話,陳萱認為,錢賺了就是要攢的。
不過,接下來,陳萱所行所為,倒是很符合魏年那話的真義。陳萱是頭一遭來東安市場,這裡都是清一色的二層樓房,各色店鋪,讓陳萱開眼界的是,頭頂上竟然還搭了鐵皮罩棚,地上鋪著青磚,人走在上頭,非但舒坦平整,就是頭頂也不怕風吹日曬。陳萱不禁咂舌,“這可真高階。”
魏年因昨夜被陳萱的話觸動,倒是沒笑陳萱土包子沒見過世面,拉著她往裡走,裡面自然百貨齊全,不說賣花賣果的,連帶著許多衣裳面料、翠羽輕絲,反正,有一種叫陳萱形容不出的眼花繚亂。陳萱不禁道,“這兒可真大,真好。”
魏年笑,“你沒去廣安門的勸業場,那裡的樓都是西式建築,洋氣的了不得。”
陳萱感慨,“這裡就很好了。”
魏年不急帶陳萱買鞋,陳萱頭一遭來,他先帶陳萱隨意的逛了逛,這一逛,陳萱就見著一處書店。原本,這是陳萱來北京後的第三次正式出門,又是來的這等地界兒,陳萱不大敢說話提要求的,可她現下學習上心,見著書鋪子不禁說,“阿年哥,咱們能去書鋪子看看不?”
魏年一笑,“倒忘了你現在正是用功的時候。”帶陳萱去了。
陳萱一進書店,兩隻眼睛都不知該往哪兒瞅,看看這兒,再瞧瞧那兒,只覺滿室書香,哪兒都是好的。有夥計上前問,“不知少奶奶要買什麼書?”
陳萱連忙擺手,“我隨便看看。”
夥計介紹,“少奶奶要不要看看雲先生的詩集,我們店裡賣的最好。”
陳萱順著夥計介紹拿起一本青白底色的書,翻開來,滿篇大白話。陳萱倒是知道現在流行白話文的,可這詩也委實白話的可以,字她都認得,陳萱瞅一眼,覺著都是些無聊話,便放下了。夥計又說了幾樣時下流行的小說話本,陳萱皆無興致,夥計便讓她自己看了。陳萱最後買了一本,嗯,怎麼說呢,巨實用的,上下兩冊的,一套,足有十斤不止的,《中華大字典》。
魏年一見,都有些頭暈,問她,“這是啥?”
“字典。”陳萱抱起來給魏年看,“跟阿年哥你那本洋文字典一樣的,這個是漢字的字典。”
“一看少爺少奶奶就是學識淵博的。”夥計喜笑顏色的給陳萱包好裝袋,算賬,“承惠五塊銀元。”
陳萱很想買,可她荷包裡攏共還不到一塊錢。陳萱把字典放下,拉了魏年在一畔問,“阿年哥你能借我四塊五毛錢不?”
魏年倒是帶了大洋,見陳萱眼巴巴的望著他,與她說,“你不認識的字,以前不是問許家姐妹的麼?買這做什麼呀?”
“有了字典,就不用總求人了啊。”陳萱雖一向自詡不聰明,可她委實並不笨,陳萱問,“阿年哥你是不是不願意借我錢?”要是魏年不肯借她錢,她就等以後攢足了錢再來買。
魏年倒不是不願意給陳萱買,就是在魏年看來,買這種大部頭委實沒什麼用!魏年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