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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廣告是一次失敗的商業嘗試。
失敗就意味著白花一筆錢。
陳萱回家唉聲嘆氣半日,三舅爺以為她有什麼愁事,還問她來著。陳萱倒不是把事存心裡的性子,以前她愛悶不吭氣,可重活一輩子,不想那麼憋屈了。而且,陳萱發現,她把事說出來,有時還真是一人計短,二人計長。陳萱與三舅爺說了廣告不理想的事,三舅爺問,“啥是廣告?”
陳萱不覺著三舅爺是鄉下來的就沒見識,她自己也是從鄉下來的,陳萱拿出一份報紙細細的講給三舅爺聽了,“在這裡印著的,這小小的一塊兒,是介紹我們帽子店的。哎,花了錢,生意也沒見增加。”
三舅爺不懂這個,三舅爺說,“這北京城太大了,開家鋪子還得花錢印紙上才能叫人知道,要是在咱們鄉下,喊一聲,大傢伙就都曉得了。哎,這北京城也喊不過來。再有就是,要不,找個會寫字的,在牆上刷一排字成不?咱鄉下還有這個,雖然人大都不識字,可也有識字的,要是走一處了,一問人家,就知這是啥字了?”
三舅爺的話給陳萱提了醒兒,陳萱覺著,要是能在牆上刷大字,倒比在報紙上印刷省錢。她自己就有空,可以去刷牆,連人工都省了,無非就是花些刷牆的顏料錢。陳萱認為,三舅爺果然是人老有見識,待魏年回來,陳萱同魏年商量,魏年說,“這牆又不是你家的,人家都是有主兒的。老家能這麼幹,是因為老家村裡人少,一村兒也就一兩千人,低頭不見抬頭見,不是族親也是鄉親,這麼幹沒事兒。你要在北京城這麼幹,你看人家依不依。”
“那是不行了?”陳萱有些失望。
“不行。”魏年給了肯定答案,同陳萱道,“你也別太著急,新鋪子鮮少一開張便顧客盈門的。你們的帽子不是也在咱自家鋪子裡寄賣著麼。我給你們算著,倒不至於虧太多。”
“虧就不成,這虧的可是白花花的大洋。”陳萱看魏年也沒好法子,一拍炕沿兒,自炕上下來,說,“先吃飯,吃過飯看書,明兒再繼續想。”
魏年跟著陳萱一同到廚房端飯,同她說,“別成天在家悶著想,有空出去逛一逛。法子在家裡憋可憋不出來,人只能越憋越悶。”
“那明早兒我跟阿年哥你一起坐車出去,我想隨便在街上走走,東單那塊兒人多。再到帽子店看看。”
“好。”
魏年絕不是個懶人,他受新派思想的影響,甭看在家是男主外女主內,到了王府倉衚衕兒就完全不一樣了,像這種幫著端端飯菜擺擺盤碟的事,魏年都是順手就做了,完全不是那種君子遠庖廚的型別。
三個人一張桌吃飯,說到這吃飯,自陳萱魏年搬出來,老太爺交待的,要立兩本賬,草莓的帳一本,日常開銷的賬一本。草莓的花銷,老太太是不管的,改建房子門窗的事,該多少,老太太支錢時很痛快。畢竟,這是為了明年的草莓生意。可是日常開銷這裡,每個月老太太是算好了,米麵都是公中一道買了給王府倉衚衕兒這裡送來,其他的菜疏肉蛋的錢,一個月兩塊大洋,要是花超了,你們自己填補。要是省下了,老太太也不追究。
如果就陳萱和三舅爺,一個月哪裡能花兩塊大洋,這不是犯罪麼。倆人五毛錢就能過一個月,可加一個魏年不成啊,魏年嘴刁,在家裡時,自陳萱進了門兒,他都要時不時的點個菜的。如今這搬出來自己住了,每天吃啥喝啥,都是魏年說了算。尤其他們是打七月搬來的,那時天氣轉涼,魏年夏天葷腥吃的極少,按他的話說,見著不大提得起胃口。可到了秋冬,魏年就要求,每頓就要有魚有肉,不然他吃不飽。
為這,一月兩塊大洋的菜錢都不夠使,魏年拿出十塊大洋,讓陳萱只管多買些好吃的。魏年的話,“我吃好喝好,賺的只這十塊大洋?要是刻薄自己刻薄病了,光看病得多少錢?會算賬的,腦筋清楚的,都不能在吃上省錢。”
陳萱很懷疑魏年是不是在拐著彎兒的說她腦筋不好使不會算賬,只是,陳萱自己個兒覺著,完全沒必要每餐大魚大肉啊。不過,魏年都這麼說了,而且,魏年拿出錢來補貼菜錢,陳萱這輩子性情也開闊不少,索性放開手腳,魏年要啥她就給做啥。就是三舅爺心裡,怪不落忍的,覺著,成天吃這麼好,真是作孽啊。
三舅爺私下還勸過陳萱,節儉些過日子。
這並不是三舅爺多事,三舅爺都是一起吃飯,飯菜好了,於三舅爺有什麼壞處呢?三舅爺一則是性情使然,老人家一輩子在鄉下條件也是不差的,平時白麵也吃得,只是,這麼頓頓有魚有肉的,日子不是這麼個過法兒。二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