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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的浮起笑意。
陳萱甜言蜜語簡直無師自通,“不是才知道,早就知道了。阿年哥你真是比我高明一百倍。”
“這不過是壓他們個服兒,不算什麼。”阿年哥還謙虛上了。
“已是非常聰明不得了啦。哎,我就想不到這法子。”陳萱再三讚了魏年一回,又說,“我可得把這法子記心裡,阿年哥這法子,既快又有用,還直指要害。比我那虛張聲勢的好。”
“行啦,別拍馬屁了,過來唸書。”
倆人一教一學,陳萱學的用心,魏年也教得認真,只是,偶爾總是不自覺的捻一捻指腹,再捻一捻指腹。
陳萱依舊學習到深夜,第二天早早的起床做飯,陳二嬸心裡記掛著五十塊大洋的事兒,也起的非常早,起床連尿盆兒都沒倒,臉也不洗,蓬頭垢面的往後院兒廚房去了,見廚房的燈已是亮了。果然陳萱在燒火做飯,更幸運的是,李氏還沒過來,陳二嬸大喜,連忙進屋,幫著陳萱看著灶火,一面問,“萱兒,那事兒你提沒提?”
“提了。”陳萱瞥陳二嬸一眼,繼續做早飯,大鍋裡舀上熱水,放蒸屜,撿了兩大淺子的涼饅頭放蒸屜熱著。直待陳二嬸再次催促,陳萱才說,“老太太沒說什麼,就跟我說,當初我爹孃都是在北京得的病,後事都是在北京料理的,還說……”陳萱頓了頓,陳二嬸有些急,“還說什麼了?錢的事兒到底怎麼說的?”
“老太太還說,現在是新時代了,兒子閨女都一樣,說當初家裡那百十畝地,是北京鋪子裡的老底子置辦的,我爹孃去的早,我雖沒個親兄弟,也有我的一半的。”陳萱把這話一說,陳二嬸兩眼立噴出火來,怒氣騰騰的從灶前站了起來,喝問,“什麼是你的!你有啥!當初你爹孃看病,把家底子花得一乾二淨!還欠一屁股的債!你知不知道!”說著還伸出兩根尖尖的手指要死命的戳陳萱的腦袋,不過,陳二嬸這手指尖兒還沒碰到陳萱的腦袋就叫過來做早飯的李氏攔了下來,李氏一把抱住陳二嬸的腰將她猛得往後拖了兩步,難為李氏自來纖細,這可真是使出了全身力氣,嘴裡攔著,“唉喲,親家嬸子,你這是做什麼。這幾天,二弟妹起早貪黑的伺候你們,你這可不成啊!怎麼還打人哪?”
陳二嬸轉身一個坐地炮就坐當屋青磚地了,拍著大腿,張嘴就嚎,“我不活啦——”
李氏當時就嚇得不輕,她性情溫柔細緻,可沒見過這個。
陳萱則是見慣的,何況,她早有準備,當下道,“二嬸,你要是不信,咱們要不要在老太太、老太爺跟前,當面鑼對面鼓的說一說我爹孃當年的事。看他們是不是看病欠了一屁股的債,是不是把老陳家的家底子都花得一乾二淨!”
陳萱一提魏老太爺、魏老太太,陳二嬸當下便如一隻被掐住脖子的母雞,哭嚎嘎然而止,陳二嬸子抹抹沒有半滴眼淚的眼睛,蹭的自地上躥起來,虛指著陳萱叫罵,“那也沒你的份兒!你一個丫頭片子,還想分老陳家的家產不成!”
陳萱這幾天就想著如何壓服叔嬸了,早肚子裡排演了百八十回不止,當下她也不惱,淡淡把魏年教她的話說出來,“我想不想的不要緊,要緊的是,我現在能不能?我原沒打算要我爹孃那一份兒,畢竟二叔二嬸養我長大,可你們得寸進尺,沒個饜足。反正我爹孃死的早,我就是要,陳家村的長輩也說不出二話!我也不打官司,也不請律師,我就跟村長和咱們陳家管事的三爺爺說,這地我要了,我一畝不取,二十五畝給村裡做公產,二十五畝給一大家子分,你看他們是為我做主,還是給你們做主!”
李氏都聽傻了。
陳二嬸更是臉色煞白直哆嗦,先是氣的,倘不是陳二嬸年輕,就她這打擺子的樣兒,非得氣厥過去不可,之後,想到陳萱話裡的法子,陳二嬸又是怕了,陳萱說的不假,要是陳萱這麼幹,就是一大家子裡,怕也都要偏著陳萱的。陳二嬸是知道村裡族裡都是什麼貨色,可是,輸人不輸陣,陳二嬸渾身哆嗦著,連聲音都帶著顯而易見的心虛顫抖,“有種你就乾乾試!”
“倒不用我,二嬸不也說我掉福窩兒裡了,我叫阿年哥出面,包管辦得妥妥帖帖的。”陳萱隨手自醬缸裡撈了根醬蘿蔔出來,手裡的菜刀咚的一聲把個醬蘿蔔剁成兩截,陳萱根本沒看陳二嬸一眼,盯著菜板道,“我什麼都不怕,不過,我勸二嬸為大妹和大弟想想,你們要想絕我這門親,儘管絕。五十塊大洋,你是休想!你要爭這口氣,只管來爭。”說著,陳萱已是咔嚓咔嚓的把個醬蘿蔔切成了蘿蔔絲,然後,把個菜刀隨手一甩,刀尖沒入案板,陳萱又撈出幾個醃雞蛋,三下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