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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兩家這些年的交情。魏老太爺扶了趙老太爺一把,勸道,“氣大傷心,哎,要不是這實不是個能瞞著的事,我不能告訴趙兄你。哎,別的就不說了,那天在正陽樓,咱們就當是幾句玩笑吧。”
趙老太爺的臉色好半日才緩過來,趙老太爺起身就要給魏老太爺作揖賠罪,被魏老太爺一把扶住,連聲道,“這與趙兄不相干,這些孩子們的事情,你如何能知?哎,也是機緣湊巧,叫我知道了。要我說,如今知道倒比以後知道的好。”
“是啊,是啊。”趙老太爺愧的了不得,緊緊握著魏老太爺的手,眼眶微溼,愧道,“阿銀那閨女,也是我瞧著長大的,這要萬一,哎,叫我如何有臉見親家你啊。”
趙老太爺非要留魏老太爺吃飯,魏老太爺婉拒回家。
據魏金回孃家說,趙老太爺發了大怒,連老太太都捱了一記大耳光,然後,趙老太爺親自去陸家,把兩家的口頭親事解除了。待趙老太爺來魏家說這事兒時,魏家從上到下,從長輩到晚輩,都沒一句趙家的不是。就是魏銀,知曉與陸家退了親,也是滿心高興,精神大好,與陳萱商量起一道去北京大學圖書館借書的事。魏銀說,“一張借閱卡,可以借四本書,二嫂,我想借本學畫畫的書。”
“對對對,這個是該借。”陳萱道,“我只借一本,你二哥也是借一本,剩下的兩本,都歸阿銀你,你多借兩本畫畫的書,先看看那書,畫畫好不好學。法語的事,我來跟阿年哥商量,如今咱們洋文也認識一千多個了,平時讀小說,雖偶爾也有單詞不認識,查一查字典就行了。我想著,讓阿年哥學一學法語,或者德語,等他學會了,就能教咱們了。”
魏銀極贊同陳萱這主意,“自從二哥學了洋文,鋪子裡的洋料子都多了,爸爸肯定願意出錢讓二哥繼續學一門洋文的。”
陳萱亦做此想。
就是,不知道魏年願不願意。
魏年並沒有不願意,魏年聽了陳萱說讓他學法語或是德語的事,魏年想了想,同陳萱道,“現在法語德語,都不如日語吃香,咱們這裡同日本人打交道比較多,還是先學日語吧,以後興許用得著。”
“對了,阿年哥你以前跟我說過,文先生就是在日本留學的。”
“是。”魏年笑,“過了年一直忙著阿銀的事,現在陸家的事解決了,咱們正好抽個空,先把那些初級課本買了,再到北大借幾本書。”
“書不用借多,看一本借一本就成。”陳萱同魏年商量,“阿年哥,阿銀想學畫畫,她說,想借兩本畫畫的書。我應了阿銀,到時,咱們一起去,好不好?”
“行。”魏年問,“好端端的,怎麼想起學畫畫了?”
“你怎麼忘了,去年楚教授說的,像阿銀這麼會做衣裳,愛做衣裳的,以後最好去法國讀服裝設計的學校。楚教授還說,要學服裝設計,要有一點美術功底,還要學一些法語。”只要是事關學習的事,哪怕不和自己相關,陳萱都記得極清楚。何況,陳萱和魏銀關係極好,陳萱說,“這話是阿銀頭一回參加沙龍時,楚教授說的。那會兒才十月初吧,到現在,也四個多月了,阿銀仍是記在心裡。可見,她是真心想學習這個。哎,就是不知道這畫畫兒好不好學,先讓阿銀借兩本書看看,要是能自己學,當然是不用花錢的好。要是自己學不成,咱們再另想法子。”
魏年原沒將學畫畫的事兒當回事,不過,看陳萱兩眼晶晶亮的跟他絮叨這些,不知為何,便是這些個瑣事都似有了無窮的魔力。魏年的眼睛不知不覺蓄滿笑意,隨口問,“要怎麼另想法子?”
陳萱悄悄跟魏年說,“這也是我自己瞎想的,阿年哥你可別笑我。”
“只管說,我什麼時候笑過你。”
“阿年哥,你說陸三那樣的人,他家也不是新派家庭,他那德行,半點兒配不上咱們阿銀,可他第一次來咱家,就敢問阿銀有沒有去學堂唸書。不要說阿銀洋文學的比我都好,就是阿銀不念書不識字,也比他強百倍。”陳萱很看不上陸三這樣不正經的人,她同魏年說,“我後來,翻來覆去的想了,現在外頭都是流行的新文化。就是人們的見識,跟以前也不一樣了。以前人們說親,是先說人品門第,兩家合不合適,現在略有些新派的男子,就要問女方是不是念過書的。阿銀這相貌,這樣的聰明,只要念上幾年書,什麼人配不上呢?再說,阿銀還會洋文。要說正經像阿杰阿明這樣從小學堂開始唸書,那是遲了,阿銀又很喜歡做衣裳,還不如就讓阿銀學畫畫,這樣,別人問起來,咱們阿銀是學畫畫的。以後阿銀出息了,到法國念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