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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魏太太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陳萱斬釘截鐵,“唸書。”
容揚問,“國外住宿的事安排好了嗎?”
“媽媽那裡有別墅借給我們。”陳萱眉眼溫和,“我想著,先過去安頓下,我們過去還要有面試。待入學後,看看國外可有什麼營生做些經營,雖說有些存款,短時間經濟沒什麼問題,也不能坐吃山空。”
“其實,魏太太做生意的才幹並不在唸書之下。”容揚頜首,復一笑,放來雪瓷茶盞,“不過,還是不勸你了。世上商人何止千萬,少一位優秀的商人無妨,若是少一位優秀的教授就可惜了。”
“阿年哥做生意比我好,他腦子活。”陳萱很認真的叮囑容揚一句,“容先生,日本鬼子要來了,不知會不會來南方,你可得小心。”
容揚道,“放心,我心裡有數。”
白小姐是晚飯時過來的,特意給老太太帶了上海有名的點心,送給小丫頭的是高階糖果。陳萱把糖沒收,每天發給小丫頭兩顆。小丫頭也挺高興,她天性樂觀,還說,“白姨你給我的這一大包,夠我在船上吃一個月了。”
大家在一起說些閒章,白小姐聽說魏家明天就上船,定下早上過來相送。
秦太太過來的晚些,收拾了兩小箱東西,託魏家給閨女帶去,秦太太笑,“你們都在波士頓,以後來往就方便了。自從阿殊出去,每次給家裡來信都會念起你們。對了,要是出國,平日裡喜歡吃的東西可得帶一些。那些洋人跟咱們吃的不一樣,阿殊頭一年寫信回來,讓我給她寄粉絲過去,這個倒是好寄。又說要醬油、想吃豆腐乳,真是愁人,這東西怎麼寄啊。箱子裡別的沒有,都是吃的。這到美國的輪船,開始還有中餐,輪船都是路上補給,要是離了咱們地界兒,中餐就很少了。這兩箱東西,一箱是給阿殊的,一箱是想你們帶著路上吃。那西式的吃食,偶爾吃吃還成,成天吃哪裡受得了。”
魏老太太稀奇,“那洋人地界兒,連醬油豆腐乳都沒有?”
“可不是麼,連豆腐都沒有。阿殊還想吃上海的老豆乾,這東西更沒法兒寄,路上就得壞了。還說想吃韭菜、豆角兒,這個也沒有,我給她寄過一次曬乾的幹豆角兒,讓她泡開來做吃食,她又做不好。”秦太太說起閨女來就犯愁。
陳萱倒是不急,陳萱道,“嬸子你放心吧,我帶了很多種子,我會種菜。家常菜我都會種,只要有黃豆,我就會磨磨做豆腐,到時叫阿殊去我們那兒吃,就什麼都吃得上了。”
秦太太是知道陳萱種草莓的本領的,見陳萱說什麼菜都會種,還帶了許多種子,秦太太感慨,“阿萱你真是能幹。孔子說,益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阿殊能有今天,就是因為結交了你們這些朋友。你們都是上進的孩子,她耳濡目染的,自然也跟著上進。我真欣慰阿殊能有你們這麼好的朋友。”
秦少奶奶也說,“阿殊前些天拍電報回來,讓我們問問你們找好公寓沒,要是沒找好,她在那邊兒方便,幫著找。這船得行一個多月,現在電報拍過去,等你們到了,公寓也就收拾出來了。”
陳萱說,“我媽媽那裡有一套房子,可以給我們住。”
秦少奶奶想到陳萱的親媽,笑意更深,“當初夫人也是在波士頓唸的大學,母女同校,可謂緣分。”
陳萱笑笑,沒再多說。
倒是小丫頭天真懵懂的來一句,“那以後等我長大,也和媽媽、外婆念同一所大學。”
陳萱展顏,摸摸閨女的小胖臉兒,笑,“好。”
第二天一早的輪船。
容先生過去相送,白小姐秦太太秦少奶奶也很早就到了。小丫頭見到這麼巨大的比樓還高的輪船,當時驚的小細眼都瞪圓了!很誠實的感慨了一聲,“天哪!好大的船!”跟她到北海公園兒裡坐的搖啊搖的小船完全不一樣,與在秦淮河上吃飯的畫舫樣的遊船也不一樣,這是一艘真正的現代化的遠洋大輪船。
船票是一早聞夫人給定好的,都是頭等艙的船票。
大家說了些分別的話,小丫頭都迫不及待的要登船了。她人小,還要自己走,老太太上了年紀,魏銀得扶著,魏年牽著閨女的小手一起走。江風輕柔的吹拂過清晨的陽光,拂過陳萱前額的碎髮,陳萱望向容揚,想到數年前與容揚在文先生沙龍偶遇,想到容揚把擬出的書單交給自己時的模樣,情不自禁的喚了聲,“容先生——”感激的話橫亙喉間,一時卻又說不出。
容揚優雅的伸出右手,皓白如雪的腕間系一串古色古香的檀香珠兒,容揚的手與陳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