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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艱難困苦,玉汝以成!”周采薇正在心裡琢磨這句話,忽聽一個聲音道:“聞二位先生將歸,子清特來折柳相送!”
那聲音並不十分大,卻如石上流泉一般清洌動聽,直似要淌到人心裡頭去一般。
聽其聲以度其人,采薇雖知來人必定不凡,卻不想轉眼望去,還是吃了一驚。她被父親接回身邊後時常充做男子教養,尤其是跟著父親遊歷四方時,更是身著男裝打扮成個童子在外行走,也頗見識過幾個風采絕佳之人。伯府裡她幾位表兄也均是相貌英俊的翩翩公子,不想同此人一比,竟全都被比下去了。
其形也,風姿特秀,若山間修竹之獨立;其神也,爽朗清舉,蕭蕭肅肅如松下之風。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身形略顯單薄,容色很有些蒼白,比他頭戴的白玉冠還要再白上幾分,瞧著一臉病容。此時已入五月,不少人都已換上了單衣,他卻在一領天青色的道袍*外還披著件玉色的薄棉披風。
鄒、耿二人一見他來了,不由都皺眉道:“前日專程去你府上辭行,便是不想再勞動你出來送我們,仔細你的咳疾又重了。”
那人輕咳兩聲笑道:“橫豎我這咳疾是好不了的,又何必再為它煩心,到是今日與二位先生一別,更不知何時再能相見,豈可不親來一送,以慰我心!”
此時采薇帶著杜嬤嬤與鄒、耿二位先生俱立在亭中,那公子手拿柳枝正舉步邁進來,便是想要回避也來不及,幸喜帷帽還戴在頭上,當下略往後退了兩步。
不想那人入得亭中,目光掃過,竟看向她這邊笑道:“經年不見,杜姑姑便不記得我了嗎?”
采薇心下大奇,怎的她的杜嬤嬤還與這男子是故人不成?
杜嬤嬤搶上兩步便要跪下行禮,語音微顫道:“不想老奴此生還能再見殿下一面,不知殿下如今身子可好,敢問太妃安好?”
那公子親自扶她起來,微笑道:“母親身體康泰,她時常提起姑姑,姑姑如今可是住在京都?也是來送二位先生的?”
杜嬤嬤擦了擦眼睛,“老奴自從出了宮回川中老家,不想家中親人俱亡,只剩我孤零零的一個,我便投到周老爺府上做了教養嬤嬤,今日是陪著我家小主人前來送這二位先生的。”
見秦旻(min)的目光看向采薇,耿直便道:“這位是穎川王殿下,這位小姐乃是周兄之女,原是隨著她舅舅一道出來相送我們的,因她舅舅有事先回城了,便只剩她一個。”
周采薇正要跪下行禮,穎川王已道:“還請姑娘不必多禮,我今日乃是微服出遊,只是二位先生的布衣友人,並不是什麼郡王**殿下。”
采薇聽他既這樣講,便道了個萬福,秦旻也頷首為禮,“令尊曾是我外祖門下高足,昔年也曾一睹令尊之風采,可惜天不假年,還請姑娘節哀!”
采薇見他也是識得自己父親的,而且言談中甚是崇敬,不由對他生出兩分好感來,謝過了他,聽他與鄒、耿二人道:“便是送君千里,也終需一別,與君隔千里,明月來相照!病體不能飲酒餞別二位,只得折柳相贈,以遣離情!”
幾人又略敘了幾句話後,鄒、耿二人便欲登車起程。采薇親自捧了兩個小包裹上前道:“這一路上正值暑熱炎炎,侄女特意備了些消暑的藥丸,鄒叔叔這一包裡多了些京城的小玩意,煩請叔叔帶給鄒家妹妹,都是些她喜歡的玩意。耿叔叔這一包裡卻多了些別的丸藥,聽說叔叔也打算出海一遊,裡面的暈船藥最是有效,還有些別的出海常用丸藥,連同藥方子都包在一處。”
二人笑著接了,又囑咐了采薇一句,“雖我兩個去了,但你在這京城裡也不是再無所依,自有別的依靠。”
采薇待要細問,又礙著穎川王就在近旁,不便多說,只得看著二位叔叔一一作別眾人後登車而去,漸行漸遠,直到再也看不見半點車影。
采薇卻仍立在原地,怔怔的望著,卻聽耳旁響起幾聲咳嗽之聲,方才省得原來並不只她一人立在這裡,那位穎川王也還沒走。
秦旻見她回過神來,略一頷首,“容我先行一步,杜姑姑,若哪日得了閒,還請來王府中一敘,母親是時常念起你的。姑姑出宮後一年,我和三弟也出宮建府,我二人的王府建在一處,都在日中坊三條衚衕***裡,姑姑有空只管來坐坐。”
杜嬤嬤答應了,親送他上了一乘青呢小轎,才回來跟著采薇登上自家的馬車。采薇雖然心中疑惑,但知這車中不是說話的所在,也不開口問她,只說著幾句閒話。
一時馬車駛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