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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采薇卻仍是跟沒事人一樣,問了幾句,見他們也沒什麼要事要啟奏,便道一聲退朝,領著香橙幾個回了她素日處理政事的勤政殿,自去批閱奏摺。
芭蕉見自家姑娘出了朝堂仍是這麼一副心平氣和、雲淡風輕的模樣,忍不住一邊替她研墨,一邊問道:“姑娘,這些日子又沒颳風也沒下雨,風和日麗的,怎麼一下子就病倒了那麼多人,還個個都是偶感風寒?他們這是在裝病,故意抱團扎堆的不來上朝!”
采薇筆下不停,只淡淡地“嗯”了一聲。見她面兒上這般平靜,香橙也忍不住道:“姑娘,你若是心中著惱,可千萬別憋在心裡,這生悶氣可是最傷人的,陛下臨走時可是反反覆覆叮囑了我們十七八遍,要我們替他好生照料您的身子,萬不可累到了您。”
雖然自家姑娘現在已是皇后娘娘,皇帝陛下又最討厭她們幾個不喊“娘娘”非要喊“姑娘”,可是香橙這幾個丫鬟仍是喜歡趁秦斐不在跟前的時候,繼續用“姑娘”來稱呼采薇。采薇也喜歡被她們這麼叫,主僕之間都覺得這舊日的稱呼裡透著那麼一股子別樣的親密與溫情。
枇杷給采薇端上剛煮好的桂圓枸杞茶,也插嘴道:“就是就是,陛下還寫了道聖旨呢,若是他不在您身邊的時候我們沒照料好您,讓您有個什麼小病,手上蹭破點兒皮什麼的,等他回來就要打我們板子。所以姑娘,不管遇到什麼事兒,您可千萬別不開心,悶壞了自個兒。”
這幫丫鬟在這裡七嘴八舌的勸慰自家姑娘,卻聽門外一人笑道:“不過這麼點子小事,哪裡值得你們家姑娘動氣上火的,倒把你們一個個的急成這樣,真是皇后不急宮女急!”
香橙幾個急忙扭頭一看,見來的是自家姑娘的好友鄒家小姐,後頭還跟著吳家的表小姐吳娟。
原來鄒晴等幾人此時早做了采薇的女官,耿家姐妹和馬莉因為要忙著建安女堂和書院的事幾乎天天都往宮外頭跑。只有鄒晴,因分派給她的活計是更多的是要和紙筆打交道,不需要她到外頭東奔西跑,因此她便時常也到這勤政殿來陪著采薇,一個批奏摺,一個寫文章。吳娟知道了她們要做的事之後,也自告奮勇的想來幫忙,她自知才力有限,便替鄒晴謄寫書稿。
采薇見是她二人來了,放下筆笑道:“我還當我是個心寬的,想不到鄒姐姐竟比我還要心寬,難道姐姐竟半點都不替我擔心嗎?”
“你有什麼好擔心的,昔年咱們手談時,耿家姐妹能算出接下來的五、六步棋,我最多能算到七、八步,而你能算到十幾步開外,最是個眼光長遠的,我才不信如今這情形不在你預料之中,只怕你連對策都早想好了呢?”鄒晴想起她和采薇手談時就從沒贏過一次的畢生恨事,沒好氣地道。
就聽采薇故作哀怨地嘆了一口氣道:“唉!果然是瞞不過鄒姐姐你呀!”確如鄒晴所言,眼下的情形是她早就預料到的。
那些臣子們早在秦斐獨寵采薇一人,且和她相商朝政時就對她極為不滿,覺得她就是那等以美色惑君的禍水,奈何無論他們怎麼苦諫,元嘉帝都不搭理他們,照樣將這位皇后寵上了天。
甚至在他領軍西征之後,竟將一應國中大事全交給了這個女人來料理,此舉簡直令一重朝臣們憤怒不已,難道這種時候不該是將國政交託給他們這些朝中重臣嗎?竟然交到一個婦人手裡,若是這婦人是皇帝陛下的母親沈太后的話,他們也就認了,誰讓人家是帝母呀!可你一個連兒子都沒替皇上生出來的帝妻哪來的資格高坐在朝堂上,對他們這些文武大臣指手畫腳?
可惜他們再怎麼反對,元嘉帝就是不為所動,三令五申的命他們侍皇后如侍君,就連沈太后都發下話來,說是她年老多病,料理政事已力不從心,力薦兒媳周皇后來代她垂簾聽政。
這一下眾臣還能說什麼,他們雖然敢諫言反對,可也就是動動嘴頭子和筆頭子,並不敢真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因為元嘉帝陛下可是個不好惹的主兒。你今兒敢跟他來個出格的,他明兒就會跟你來個更加出格的,在出格這件事兒的,眾臣捫心自問,他們百多號人加到一起,只怕都不是這位陛下的對手。
所以,他們就是心裡頭再不情願,也只能暫忍一時,等元嘉帝走得遠了,才接二連三的稱病不朝,直接撂挑子不幹了。這巧婦還難為無米之炊呢,他們倒要瞧瞧,一旦這朝廷裡連個替她幹活的人都找不著,這位才幹卓絕的皇后娘娘要怎麼來料理國事。
而皇后娘娘對他們此舉的評價只有一句話:“這些大臣們也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似的,真是幼稚!”
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