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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漳州太遠了,有命走沒命到啊。”被喚蔡伯的人五十歲左右的年紀。
“那就去汾州吧,汾州有蕭大人在,也是一樣的。後宋都收難民,就算你到那邊死了,他們也會把你好好燒了埋了的,聽是一人一個坑,還立墓碑。”
大家聽著苦笑,這世道死了有個獨立的坑,有個墓碑,也是值得慶幸的事。
“保定那邊聽是關在半山腰,沒人知道上面有沒有大夫,反正是聽大夫都在山腳待著的。那些上去的人沒有一個下來的,還有人半夜偷偷山上,看他們在埋人,就挖個大坑跟埋牲口一樣,把人丟進去。”
著話有人噗通一聲倒了下去,蔡伯忙喊道:“大夫,有人暈倒了。”
“倒就倒了,每那麼多人死,一個倒了還讓我來扶不成。”醫館裡,大夫罵罵咧咧的道:“什麼玩意,朝廷不管就賴在我們頭上,我們又不是善人,誰能做這麼多事。”
外面一片罵聲,蔡伯氣急,怒道:“朝廷沒給你銀子嗎,我們也是給了要錢的,你怎麼能這麼話呢。”
“不愛聽就滾。”大夫火了,道:“愛上哪裡死,上哪裡死去,真當我這裡是收容所。”他每接觸這麼多病人,他的命誰來管,這是瘟疫又不是普通的傷風咳嗽。
“算了,算了。”大家不再和大夫頂嘴,“都讓一步,命重要呢。比起那些在家裡等死的,我們好多了。”
蔡伯不服氣正要話,忽然,就見禁軍拖了兩輛牛車過來,車上蓋著草鞋,七八雙腳從草鞋下伸出來,還有一隻的嬰孩的手,隨著車的顛簸,微微動著。
四周死寂,沒有人再話。
安靜取了藥交四十個錢,蔡伯快步往家裡去,他一家六口人,大兒子娶了媳婦生了孫子,孫子才六歲,二兒子還沒成家,病一來,一下子倒了五個人,如今就只有他一個人還在苦撐著。
這病厲害,今第二,孫子就奄奄一息了,請了大夫沒有去,是到處都是病人,誰也沒有空特意去他家。
他只能排隊來拿藥,比起別家全家都倒了的,他還好好的能照顧家裡人,已經是菩薩保佑了。
蔡伯推開家裡的門,慌慌亂亂的去將藥泡上,又匆忙去看孫子,孩子躺在床上,眼睛凹在眼窩子裡,出氣多,進氣少。
他紅著眼睛給孩子擦了擦身子,又去看兩個兒子,都弄好了,才會房去看自己的老伴,老婦人正撐著要坐起來,他忙上去扶著,“可是要去大解,我揹你去。”
“我身上髒。”老婦人道:“你把我腰帶給我,在橫樑上給我打個結就出去吧,剩下的事我自己來。我這身體早晚都是個死,拖著一就是藥錢,白費了。把藥留下來給他們用。”
蔡伯眼淚啪的一聲砸在老伴的手背上,一聲不吭的將摁在床上躺著,道:“撐一就多看一眼太陽。咱家的錢還夠吃幾的藥。”實際上,他今去抓藥,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存錢。
明的藥……只能明再了,不行就把這宅子賣了。
“她爹。”老婦人哀求,嚎哭起來,可因為沒有力氣,她哭聲悶悶的越發讓人難受,“咱們多少錢我還能不知道嗎,這抓了兩的藥,去了近百個錢了吧?咱們也就這點家當啊。”
蔡伯擺著手,“我是當家的,我了算,你好好躺著,我去煎藥!”他著就出了門。
老婦人哭著,拿袖子抹了眼淚,顫巍巍的爬起來,費盡了力氣拖了凳子來放好,拿著腰帶拼命往橫樑上掛著,就在這是,隔壁的宅子傳來一陣嚎哭聲,她下了一跳,就聽蔡伯在院子裡喊道:“不好,是牛在哭,是不是他老子娘不行了,我去看看。”
蔡伯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老婦人噗通一聲跌在地上雙眼無聲的看著門口,眼淚簌簌的落著……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蔡伯回來了,一進門看到老婦人坐在地上,放著凳子腰帶又散落在一邊,頓時哭著喊道:“你做什麼啊,我不是了嗎,咱們一家人,要死一起死!”
“她爹。”老婦人問道:“牛家兩口子,怎麼樣?”
蔡博將老婦人扶上床,沉默了一會兒,道:“死了。就剩牛一個人在院子裡哭,拉了一身我給他擦乾淨了,又報了官府來拖。”
“也好,好歹有個坑。”老婦人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不再話,蔡伯坐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來,“不好,我的藥!”
著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就聽到院子裡蔡伯一聲大吼,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她爹。”老婦人曉得,肯定是出去太久,藥熬幹了,她起來站在門口,就看到蔡伯跪在爐子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