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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真定,便就有人來接,蘇婉如雖然第一次見到此人,但還是認了出來,她拱手道:“閻當家!”
閻衝是劉家莊的鄉書,亦是土匪出身,這兩年由蘇季操練過後,褪了一身匪氣,而多了一絲軍士的嚴肅感來,他知道眼前的人,忙下馬跪地,道:“閻衝叩見小姐。 ”
“當家的快請起。”蘇婉如往閻衝身後掃了一眼,他只帶了十來個人,但這十來個人卻個個精神飽滿,都是練家子,“可是我二哥讓你在這裡等我的?”
“是。”閻衝回道:“三公子連走前給我來信,說讓我在這裡接應,不是京城的您來,就是關外的鎮南侯路過。”
二哥真是料事如神啊,蘇婉如頷首道:“那勞煩你們路上相送,我要在明天夜裡趕到太原。”
“那這就趕路。”閻衝拱手道:“路途不近,速速前行。”
蘇婉如頷首,再次翻身上馬。
一行十幾個人將她護在中間,在近夜半的小路上前行,蘇婉如跑了一天半其實已經很疲憊,可她擔心沈湛,不知道他是怎麼安排的,會不會中了趙之昂的埋伏,甚至於,她連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濃墨減退,風景後退,一行人在山林裡就地休整,馬去吃草他們靠在樹幹上打盹兒。
閻衝點了艾草插在蘇婉如身側,低聲問道:“小姐覺得皇帝會半道埋伏鎮南侯?”
“嗯。”蘇婉如點了點頭,道:“不過,我還沒有想到,他會以什麼名目去埋伏鎮南侯。”
殺人總要有個理由,就算是將來推倒哪個山匪頭上,那山匪也得有個說法,是為父報仇還是取財取命,否則,隨隨便便一個藉口用在一個剛立了大功得天下民心的大將身上。
“這還要名目?”閻衝道:“肯定是推給土匪,就說土匪劫財不就得了。”他們當年不知道替朝廷背了多少黑鍋。
蘇婉如搖了搖頭,道:“太原一帶其實土匪並不多,我記得只有一山幾百人,似乎也歸攏你們了是吧?”
“那到是。”閻衝嘿嘿一笑,他也從兩千多人的當家的,變成了近一萬人的當家的,這官越做越大。
蘇婉如道:“土匪不傻,誰會去截殺鎮南侯,更何況,那是班師回京的隊伍,莫說錢財恐怕身上連個大錢都沒有。這話說給天下人聽,不會有人信的。”
“趙之昂怕寒了人心,所以土匪的說法不通。”蘇婉如道。
閻衝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那就奇怪了,難道說鎮南侯反了?可人家剛打了勝仗,反個什麼勁兒。”
“所以我一直沒有想明白。”蘇婉如靠在樹幹上,頭昏腦漲,難道趙之昂連這最後一點遮羞布都不要了?他不怕被天下人罵,不怕後人記載?難道就不怕寒了朝臣的心?
這樣的帝王,誰願意給你拼死效力,沒有確認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鎮南侯。
“小姐先睡會兒。”閻衝道:“一個時辰後我們上路。”
蘇婉如不再和說話,專心睡覺。
一個時辰後他們再次上路,往太原而去。
相距八十里外的鳳凰山,是有名的天險之地,滿山亂石,峽谷逼仄足有二里之長,人走在谷內抬頭看去,頓時有種被埋在坑底的感覺,使人恐懼。
所以,就算是近路這裡也不常有人行走,畢竟誰也不知道,過這二里路的峽谷,會不會被山頂滾下來的亂石砸死。
此刻是夜裡,峽谷內寂靜無聲,只有鳥雀撲稜著翅膀,掠過掛在天上的一輪月牙,留下一個暗黑的剪影,便消失在漫漫夜色之中,隨又夜風起,亂石中雜草簌簌,猶如有人或獸藏匿,讓人心生懼意。
王大海蹲在峽谷內的一道暗洞裡,這洞不算大,但這幾日他們略又鑿了一些,此刻裡面擠一擠足能塞下二十幾人。
他站在最前面,側耳靜聽外面的動靜。
按理說,沈湛今晚要路過這裡,穿過這裡就是太原,他們要進城露宿。
“大人。”他身邊的屬下低聲道:“鎮南侯會不會不走這裡,我們等了半個時辰了。”
王大海白了那人一眼,壓低了聲音訓斥道:“只要有腦子的人,都不會走這裡。”
被罵的人一頭霧水,這話說的,聽不懂啊。
“噓。”他身邊的另一個同僚低聲和他解釋,“大人是安排好了,逼著鎮南侯不得不走這裡?”
“大人將所有官道封了,還設了刺殺,鎮南侯如今傷重未愈,為了保險起見,他們一行十幾個先行兵,勢必以快穩為主,迅速穿過整個峽谷進太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