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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這件事還尚未有所定論,你表哥只是暫時被你父皇關入了牢裡,但最後的發落,還是要等三司會審之後才能定下。”
皇后這番與沈躍極其相似的勸慰之語自然沒有安撫到沈令月,她倒不怕謝初最後會怎麼樣,畢竟謝初絕對不是刺殺蘇力金的兇手,而她的父皇也一定能還他一個清白,可就是這過程,讓她忍不住的擔心受怕。
天牢是什麼地方?那可是關押要犯之地,她雖然從來沒有去過,但也從不少人口中聽說過,陰森溼冷也就罷了,更要緊的是刑部的科罪審問,雖然她父皇已經因酷刑過甚而罷免過名噪一時的酷吏董延,好好地整治了一番刑部的風氣,但難保謝初不會受什麼罪,不由得緊張地握著皇后的手道:“母后,三司會審什麼時候結束?表哥、表哥他會不會受到什麼嚴刑拷打?”
“怎麼會呢?”皇后溫聲寬慰她,“若是一般的小打小鬧,下了刑獄,或許還有可能被人鑽空子,讓人以公謀私,可這是大事,三司會審,若有屈打成招之嫌,如何服眾?如今的刑部已經不比十年前那個刑部了,杜大人為人中正平和,剛正不阿,必定不會對初兒嚴刑拷打。你別擔心,初兒他一定會安然無恙的。”
沈令月張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門口的珠簾忽然一陣晃動,但見雲珠一晃而入,行至皇后身前,呈上宮牌道:“娘娘,將軍夫人求見。”
將軍夫人?哪個將軍夫人?
沈令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母后,是舅母?”
皇后點點頭,“不錯。”吩咐雲珠道,“請她去雅蘭閣裡候著,就說本宮稍後就去。”又轉頭對沈令月道,“令兒,你且回殿裡安心待著,你表哥只是暫且被關入天牢,事情並非就這麼蓋棺定論了,千萬別因此事而急火攻心。”
沈令月心中還壓著好幾個疑問沒有說出來,但她母后現在顯然要去見舅母了,沒有空再跟她慢慢聊,只得勉強點了點頭,回了鳴軒殿。
可等她一人待在鳴軒殿裡,心裡卻反而更加不安了,她想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越是這麼想,她就越控制不住自己去胡思亂想。
這件事不對勁,她知道,但不對勁的不止蘇力金被人刺殺,還有昨晚的那一場大火,還有謝初。
為什麼昨天晚上謝初會出現在典客署裡?而且還去了蘇力金的房間?大哥說侯衛衝進去的時候親眼見到了謝初站在倒地不起的蘇力金身旁,還對侯衛冷眼相待不理不睬,鴻臚寺卿和京兆尹趕到時也依舊倨傲不言,直到刑部尚書帶著陛下的旨意來到,把他押進了天牢。
他是不屑開口辯解,還是不好開口辯解?
為什麼?
還有那個被殺的孟邑來使,身上的傷和蘇力金差不多,都是被人一劍穿胸而過,只不過蘇力金身上的那柄劍刺歪了一點,沒有正中心口,這才沒有當場斃命,那個使臣就倒黴一些,被人一劍穿心,當場就死了。
典客署的那場走水肯定不是意外,但問題是誰放的火,派人去刺殺孟邑王子一行人,並且嫁禍給謝初?
是顧婕妤和沈霖他們?可他們是怎麼把謝初引過去的?
沈令月百思不得其解,愈發地想找人來問個清楚,只是皇帝和沈躍都在忙著,她不好去打擾,徐瑾又不可能清楚這些,顧審言倒是說不定能知道得更多一些,只是……他會願意跟她說明嗎?
她在鳴軒殿中左思右想,只覺得去問誰也不好,都只是一時心安,要想真的安下心來,只有去見謝初一面才行,可謝初已經被關入了天牢,難不成她要去探監嗎?
她父皇是曾經說過長安內外任她來去自由,誰也阻攔她不得,但這個“長安內外”是否包括了天牢?
沈令月糾結了大半個下午,終於還是按捺住了想去天牢見謝初的衝動,最起碼也要等到見過父皇一面、探過口風之後再說,說不定今天三司會審就已經結束,把謝初放出來了呢?
她就這麼抱著一絲希望捱到了申時正,被派去打探的夏淳寅也終於回到了鳴軒殿,小聲向她稟報宣政殿裡的人已經散了,陛下正往御書房而去。
沈令月猶豫了片刻,有些拿不準是不是該去御書房堵人,但一想到錯過了這個時機可能又要等一個晚上,就當機立斷地喚了宮女進來,一番梳洗之後去往了御書房,正巧在殿門口碰見了皇帝。
她當即眼前一亮,興奮道:“父皇!”
皇帝也在同一時間看到了她,神色一喜,卻又在下一刻沉了眉眼:“你是為了初兒來的?”他不等沈令月回答就嘆了口氣,道,“進去再說。”
沈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