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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不服氣,覺得你爹他錯怪了你,但他好歹是你爹,又是那麼個火爆脾氣,算娘求你一句,以後見到他,你收斂收斂,真當自己是鐵板銅身呢?很經打?若是真把你爹惹急了,當心他拿鞭子抽你。”
謝初偏頭:“他想抽我,也得看他抽不抽得到我。”
張氏被他這話給氣笑了:“你們父子倆還想來一場全武行啊?好好好,娘也不勸你了,你想待就繼續待著吧,只一件事,賭氣事小,餓壞了身子事大,娘讓家丁候在院門口了,你若餓了,就在門口輕輕敲兩下,自會有人給你送飯來。”
謝初本想拒絕,但他深知張氏性情,若是不應,她能跟他念叨到天黑,再者,張氏的話裡充滿了對他的關心與愛護,端的是一片拳拳慈母心,他就算再氣、再不滿不忿,也不能把氣撒在張氏身上,當下乖順道:“好,娘,我知道了。您也別太擔心我,我沒事的。”
張氏舒了口氣,又囑咐了謝初幾句,便提著食籃走了,只是心中到底牽掛著謝初的身體,便在晚膳時和謝何臻略提了兩句,沒想到謝何臻聽了卻是把筷子一摔,氣道:“罰夠了?我看完全沒有!夫人,你是沒看見那臭小子和我頂嘴時的模樣,簡直能把我氣死!我現在不教訓,等他以後在外頭得罪了人,就有別人來替我們夫妻倆教訓了!你讓我放了他?你這是慈母多敗兒!”
張氏臉色一沉,有些動氣:“老爺,初兒是什麼品性,你這個當爹的還不清楚?他自小就是個好的,只是年紀小,爭強好勝了一點罷了,什麼得罪人不得罪人的,你這話也太難聽了,好像我們對初兒管教無方似的。”好在她知道提起這事謝何臻一定會大發脾氣,所以提前就讓屋子裡的丫鬟出去了,要不然可真得讓別人看了笑話去。
因為和自家那不省心的兒子大吵一通,謝何臻這兩天一直都憋著口氣,好不容易才藉著剛才的大吼發洩完了,抬頭瞧見張氏的一張冷臉,趕忙賠笑道:“夫人息怒,夫人息怒。我也不是存心想教訓那臭小子,只是長安不比青州,若我們還在邊關,我自然不怕初兒得罪誰,可這裡就不一樣了。初兒年少封將,本就惹人非議,公主又點了他為駙馬,更是引人注目,這長安城現在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他?他若是還像以前那樣吊兒郎當目中無人的,遲早會吃大虧。不說別的,就說顧家的那位顧審言,他能放過咱們初兒?我可聽太子殿下提過,說那顧家的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要讓咱們初兒防著他點。”
說罷,他又嘆:“你心疼他,我又何嘗不心疼?只是他性子就是這麼倔,當初在青州大營,四十軍棍下去他都一聲不吭,更何況現在幾下小小的板子?我就算想饒過他,也沒這個臺階啊。”
聽他話中有鬆口的意思,張氏就緩和了臉色,夾了一筷子雞汁雲絲放到謝何臻碗裡,道:“那初兒要是還不鬆口,老爺真準備把他關上十天半個月不成?”
“我倒是想。”謝何臻從鼻子裡出了一聲氣,“可他有那個臉不去章武營點卯,我可沒這個臉讓他缺勤。你不是一直想去祠堂裡看看他嗎,現在就去吧,順便跟他說一聲,明日休沐結束,讓他別忘了去章武營點卯,若是膽敢躲懶,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末了,他又道,“不準給他帶飯,讓他餓著肚子去軍營,這是他自找的!”
只要能出祠堂,一切好說,不說別的,就說這伙食,難道軍營裡還能缺了不成?張氏心中有數,知道謝何臻說這話相當於是準備揭過這事了,遂溫婉一笑,道:“一切都依老爺。”
就這樣,謝初在祠堂裡度過了最後一個晚上,第二天寅時三刻,謝何臻差人前來叫起。
他跟著家丁走出祠堂大門,首先撞入眼簾的就是一身戎裝的謝何臻,伴隨著一聲冷哼,一個冷眼:“小子,這兩天在祠堂過得可舒坦?”
“老爺。”張氏略帶不滿地瞧了他一眼。
此時天光尚未破曉,三月末的早風還帶著絲絲縷縷的寒意,謝初又是剛醒,被這風一吹便覺得有些冷,但他面上卻沒有絲毫顯露,依舊站得筆挺,甚至還整理了一下被睡得有些起皺的衣襟,而後才看向謝何臻,朝他笑道:“挺好的,謝謝爹。”
早在看到謝初一臉若無其事地走出祠堂大門時,謝何臻就心裡有數了,畢竟若是真的跪上個兩天兩夜,這臭小子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又怎麼可能完好無缺地站在他面前,所以這小子一定沒有聽他的吩咐好好在祠堂裡罰跪反思,說不定他前腳剛命人關上祠堂大門,這小子後腳就躺地上兀自悠閒去了,什麼罰跪什麼反思,全都拋到了腦後。
本來,若是謝初的態度好點,謝何臻就睜一隻眼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