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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親王府那裡有周懋那個機靈鬼,想必也能得到滿意的答案,至於延平長公主,也是同樣的道理。
再者說,程菡為著生意費心出力,薛蘄寧絕不可能讓好友為自己勞累還再欠下一堆人情,本來這生意就是為了給阿菡壯底氣,若為了生意反倒是讓她還未出嫁先在未婚夫家人那裡矮一頭,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有關這些考量,薛蘄寧並未隱瞞,而是對眼前的青年盡數道出。
“所以,事情就是這樣了。”最後她道。
郭星文笑了笑,比薛蘄寧想象中更為明智且通情達理,“有勞小姐費心了。”
“本來送方子進京,是為了給侯府多些進項,沒想到最後會弄得這麼大這麼麻煩,也是我之前想差了。”
作為花茶方子的主人,要說郭星文之前沒想過這生意有多賺錢,顯然並不可能,僅僅只是京外的一個小地方,這方子都能摟銀錢無數,更別提日後攤子鋪開後燻花茶在整個國朝流行開來。
說是潑天富貴金山銀山都是可以的。
“老叔的心意我知道。”薛蘄寧道,“除去這些之外,還有一件事我想徵詢你的意見。”
生意上大的規劃郭星文無法主宰,但其他方面,薛蘄寧替他爭取了不少。
“花茶生意佈局還要一段日子,在此之前,我想問一下,你日後是打算從商還是做其他?若從商,侯府這邊的生意我可以全數交給你,除非大事要事,我不會過問,若你有其他打算和想法,可以先告訴我,只要我能做到的,必定盡力。”
至此,郭星文臉上才終於露出了驚訝之色,他是知道父親口中的這位薛小姐很有決斷與魄力的,但顯然,他的知道和現實還有一些差距。
這已經不僅僅是魄力與決斷的問題了,而是胸襟與氣度的差別。
就如她所說,這是一筆極大的生意,金山銀海都只是開始,能如此隨意且堅決的就將權力盡數交給他,但凡他私心過重一些,侯府都可能雞飛蛋打,尤其是,以他所知的這位小姐的性子,她所說的大事要事才過問,只怕也不是計較錢財,而是因為其他。
見對方沉默不語,薛蘄寧也不急,“我現在只是問問,你還有時間可以好好想想,不管是從商抑或者其他,只要你想做,都可以試一試。”
“還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說,嚴格來說,並不是花茶生意的問題,而是組建商隊與護衛隊。”
“家裡和西北這些年退下不少人,我打算挑人手組織商隊與護衛隊,日後藉著花茶的便利到處跑跑,也能給家裡多添些進項,還有我記得花茶的製作似乎對人選並沒有太過於特殊的要求,也可以安排不少人……”
這些事情是薛蘄寧考慮了許久的,其他幾家如何她不清楚,但薛家這裡,肯定是要用那些故舊的。
侯府再多的幫補也只是杯水車薪,給那些人尋一條好的能長久維持生計的出路才是關鍵。
這也是她將方子推出去找人合作的初衷。
純粹的賺錢始終只是小道,如何在賺錢的過程中做到更多的事才是她所追求的,畢竟,薛家不是商戶,她們家也不是為了賺錢才做這些。
如果之前郭星文只是驚訝與意外,現在的沉默就很複雜了。
“小姐做得很好,這些事情都可以依著您的心意來,我個人很贊同,而且無論是父親和叔伯們抑或者侯爺,想必都會很高興很樂意。”
對於從小耳濡目染生活在父親洗腦之下的郭星文,他太清楚那些視同袍如兄弟的漢子們的心理了。
在父親口中,薛侯爺是最好的,兄弟們是最可靠最值得信任的,小姐和世子也是大大的好人,總之,幾乎鍍了金子般無一不好。
即便曾經被信任的好兄弟騙光了錢財,落得被人追債上門的境地,他也只是沉著臉坐在一旁一語不發,不曾出口一句怨言。
那時候家裡天天都是來討債的人,他躲在母親懷裡瑟瑟發抖,充滿了怨怪,責問自己的父親,“他是壞人!是害我們家的壞人!爹你不明事理!”
那時候父親抬起的巴掌差一點就落在臉上,看著他的眼睛裡通紅一片,“不許你這麼說!若不是家裡老孃和妹子快要被人逼死,誰會昧著良心害自己的好兄弟?你叔當年替你爹擋刀的時候眼都不眨,若非走到絕路,你當他願意做這種事?”
那時候的他嗤之以鼻,覺得父親是冥頑不靈,但當那位叔叔後來拼著一死託人將沾了血的銀子送過來時,郭星文看到從來都很高大的父親彎了腰,躲在灶房裡哭得不能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