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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若是以後懂了些,心裡還不知多難受。一想到這個,虞青娘就不知道該不該講。
虞氏猶豫間,蘇宓便看到她袖口露出的一抹暗黃色。
“娘,你袖子裡放的是什麼?”蘇宓疑惑道。
“沒什麼,宓兒,你這茶水都溫了,春梅呢?”虞青娘轉移話題道。
“她妹妹來尋她,她去門房了呢,娘,我去替你取些熱茶來。”
“好。”
虞青娘見蘇宓走了,心裡忖了忖,還是抽出了袖中的避火圖,在屋中尋了一遍,也沒仔細瞧,最終塞到了繡桌上一堆衣衫裡。
總歸要讓她懂一些的,就教她自己看好了。
畢竟明日還待早起,蘇宓帶著熱茶回來之後,虞青娘又叮囑了幾句要她早些休息便走了。
春梅回來正是近黃昏。
“小姐,我回來啦。”
“嗯,春梅,把繡桌上的衣衫收一收,讓張寅送去督主那。”畢竟是這好多日的心血,蘇宓的心思是想著早一天送過去,他就能早一天知道。
“是,小姐。”
春梅走到繡桌前,也沒細看,更是沒在意夾在之中的一張避火圖,就將底下襯著的布的四角揪著紮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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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入夜,月色清輝,秦衍負手站在別苑的亭廊下,大概是才沐浴完畢,漆發尚未被冠起,絲絲縷縷的,隨意地披散在肩後。
略帶溼意的銀色綢衣,不時勾勒出瘦削挺直的背脊,更襯得身姿修長。
陵安垂首立在一旁稟報完所查得之事便退至廊口,馮寶則正是此時從門外捧著包袱進來。
“督主。”馮寶埋著頭將布包舉過頭頂,“方才蘇姑娘派人將補好的衣衫送了回來,督主可要翻看。”
秦衍側過頭向後一瞥,挑開佈扣,底布滑落,一件件帶著‘補丁’的衣衫便分呈開來。
依舊是那熟悉的有些彆扭的針腳,卻是比第一次時要好了許多,依稀可見的疏鬆針眼,也不知道她是拆了幾次,才縫繡成這般樣子。
秦衍輕笑了幾聲,剛想揮退馮寶,餘光突然在意到衣衫裡似乎夾雜著一片暗色黃紙。
他攏起眉頭,將之抽離了出來。
皎潔的瑩瑩月光,照在那張避火圖之上,兩個不著寸縷的男女交纏在一起,陰陽交。合之處緊緊貼合,女子釵垂髻亂,被男子壓覆身下,唇口微張,似是呻。吟。
待嫁女子趕著成婚洞房前一日送此等信物,暗示意味著實是明顯。
秦衍唇邊勾起了一抹惑人的弧度,於亭角落下的陰影裡笑了笑,輕輕唔了一聲。
“蒲兔一般的膽子,倒是都用在這等事上了。”
第二十九章
九月十六這一日; 整個江陵城在崔知府的授意之下; 早已似年節一般掛上了大紅燈綵; 延著整條紫藤主街伸展開來; 喜色漫天。
不因別的,而是這日便是東廠廠督秦衍於江陵城迎娶瑞裕綢緞莊蘇家二姑娘蘇宓的日子。
崔滿秀因蘇宓被選上了秀女之事; 內心著實擔驚受怕了一陣; 如今峰迴路轉; 竟是廠督娶了她; 也終於讓他鬆了口氣; 更覺得可以攀附一番; 是以早早地便安排了下去,才有了這滿城同慶的聲勢。
安河橋上; 紅色的燈綵與碧綠的河水相映生紅,臨河秋梧,金色的層層梧桐樹葉; 遠遠看去似是伏在半空中的一團霓霞; 胭脂紅的紗幔纏繞在樹幹上,十步一系,隨風輕輕擺動。
紅錦織成的地毯鋪在了來去時的石板路上,綿長的親迎隊伍; 旗羅傘扇散佈其中; 鑼鼓喧天。
四個轎伕抬著大喜花轎在佇列的中段位置; 轎身為朱漆梓木; 以藍綢作縵; 四角懸掛桃紅色錦球,粉飾華麗。
江陵府的衙役們身上纏著幾圈紅錦,手執著水火棍,隔開了還在看著熱鬧的百姓,卻隔不開那人聲鼎沸以及驚疑讚歎之聲。
因為,迎親向來只有新郎一人會坐於馬上,還從未見過像此次一般,以五匹鬣馬當頭的氣勢。
領首的是一匹青白寶馬,後四匹紅鬃鬣馬則稍矮一頭,分列兩側。
那後四名男子,身段容貌亦皆為中上之姿,然卻並未著一般男儐紅服,而是穿著統一的錦衣衛暗硃色飛魚官服。
他們面色沉斂騎坐的筆直,頭頂烏紗,腰配繡春刀,一個個皆是鮮衣怒馬的英俊官少,而令他們神色恭敬地護衛其後的人,自然只有為首的東廠廠督。
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