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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無效。
因為非明哥哥會說,“你不寫就算了,反正明日先生髮現了、要罰我抄書,那些書還是歸你抄!”
暮幻偶爾會和他賭氣,“我才不管先生會不會罰你呢!”她就是不肯提筆,噘嘴著和非明僵持著。
這個時候,非明不會接她的話,只是在一旁雙手抱胸,懶洋洋眨眼看她,看得她心頭小鹿亂撞,面頰緋紅。
然後,她就乖乖提起了筆。
她不得不承認,她真的不捨得非明哥哥受罰,哪怕是先生用戒尺鞭打他的掌心,這種於他而言不痛不癢的小小懲戒,都會讓她紅了眼睛。
相比暮幻這邊的苦中帶甜,暮善的日子過得卻不如預想中那麼順心。
她將近十歲才開始學唸書,根本追不上同窗們的腳步。
雖然從前養在外頭的時候,暮恆之也會教她,但他畢竟來的少,也只限於教她一些簡單的寫字背詩,不過皮毛而已。
先生在讀起長篇策論的時候,什麼《論貴慄疏》,什麼《賢良對策》,她是一句都聽不懂。暮恆之在教導她功課的時候,幾次流露出不耐煩與失望的神色,讓她心裡很不痛快。
可偏偏暮幻都會,暮恆之去暮幻院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會出來,聽說是因他提的問題暮幻都能答上,無需再教。先生也不止一次地誇過她寫的策論非常有見地,若她是個男兒,幾年之後科考必定會高中的。
外人說起暮幻的時候都以“知書達理”贊之,而在背地嚼她舌根的時候則會說“龍生龍,鳳生鳳,舞女的女兒怎麼能奢望她賢良淑德”。
暮善恨地牙癢,心中暗暗與暮幻較勁。
暮善在休息的時候,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圍著幾位先生不停地發問,讓他們再解釋一遍那些拗口的文章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不怕先生怪她蠢笨,只怕自己永遠都比不過暮幻。
當然,許多先生不在的時候,她會尋求的幫助。但少女們大多不願意與她說話的,只有少數幾個認為她長得不錯、可以褻玩的富家少年願意接近她。
不過她最常做的,是拿著書本走到祁醉身邊,嬌嗔地問他:“祁公子,先生方才講的我不是很懂,你能再與我說一遍嗎?”
祁醉一臉錯愕,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盯著她,“你問我?你以為我會嗎?!”
接著他眼珠一轉,壞笑地去踹暮幻的板凳,“喂,暮幻,她問的這句是什麼意思啊?”
暮幻把桌案和板凳都往前挪了一尺,捂住耳朵,不聽。
祁醉又氣得牙癢,對暮善更沒了好臉色。
暮善只好咬著唇,悻悻地回自己位上,想著等下次祁醉情緒好些再與他說話。
*
年前的最後幾日,榕州下起了綿綿細雨,潮溼陰冷,讓人十分難受。
暮幻這幾日都暈沉沉的,渾身沒力,唸完最後一日書後當晚就病了,一夜高燒不退。
她身子嬌弱,最怕吹風,往年這個時候她大概都已經病過一場痊癒了。原想著今年衣裳穿的厚實,又有方念離為她做的厚實斗篷護著,應該不會再病了,沒想到還是受了涼。
書院休沐後,她一連在房裡休養了好幾日,林眠音心憂女兒親自照顧著她,苦澀的湯藥喝了一碗又一碗,直到除夕那夜整個人才精神一些。
每年大年三十,是榕州城最熱鬧的一日,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家家戶戶大紅燈籠高高掛。往年這一日,非明都會帶著暮幻偷溜出去,去看城裡最有名的舞獅,兩人手牽手穿梭在看熱鬧的人群裡,然後在年夜飯的爆竹打響之前趕回府裡,一家人吃一餐熱鬧的年夜飯。
從前暮幻最喜歡這一日了,熱鬧喜慶,還有紅封可以拿,府裡到處都張燈結綵,全府上下更是笑臉盈盈的。
然而今年卻不同了,暮幻病方好,不能再出去受涼,舞獅自然是去不得了,非明雖然提前來看過她,為她蒐羅來不少小玩意小吃食,但她心裡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或許是林眠音與暮恆之疏遠的讓她心裡不是滋味,亦或許是想到從此以後每年的飯桌上都要出現暮善的臉,讓她心中膈應。
一整天,暮幻都待在自己屋裡不曾出去,外頭傳來的熱鬧的喧囂似是與她無關。適逢年夜飯的時辰,碧落才為她梳洗打扮一番,換上方念離為她做的大紅襖裙,往前廳去。
今年的年夜飯也是林眠音吩咐下人籌備的,做的菜式不再按照暮恆之的喜好,而是換成的暮幻喜歡的菜式。
然而她卻沒什麼胃口,因為她還未上桌